麼緊張了。“實際上,我也不再熱戀異性了。”他拍了拍屁股,發出了一種異樣的聲音,“我曾經受過傷,後來發現得了一種罕見的淋巴系統紊亂症,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恢復了。我的下身全是用些金屬塑膠支撐著。用你的話說,我就是個離不了這些人造玩意兒的半拉人。”
“喂,列兵,”我叫了一聲那個當兵的招待,“給我也來杯朗姆酒。”
在酒吧裡和一個無性的半殘廢同桌共飲。這人可能是我們這顆該死的星球上除我之外唯一的一個正常人。
“請來兩份吧。”
第二章
第二天和手下的人頭一次見了面。
在他們一個個進入報告廳時,我發現他們和別人也沒有什麼兩樣,都很年輕,只是行動不那麼靈便。
他們多數都是從少兒培育所裡出來七八年的孩子,少兒培育所是一個控制得很嚴、與外部環境隔絕的地方,只有育兒專家、教師等少數人可以出入這個地方。孩子在十二三歲離開少兒培育所時,才可以自己選個名字。(他的姓是不能公開的,因為它屬於精子和卵子的提供者,他們都被認為是遺傳素質極高的人。)從此成為一個合法的成年人。此時,他們的文化程度已達到我當時大學一年級的水平。他們中的多數人要繼續接受更加專業化的教育,其餘的就安排工作了。
對他們的監視是很嚴格的,如果有誰被發現有諸如異性戀這類的反社會傾向,那他就會被立即送去教養。要是他沒有任何改進的話,那就得呆在教養所裡,一輩子別想出來。
被派往聯合國探測部隊的人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大部分人在此學習五年,然後就離開這裡;少數幸運兒們,大約八千個人中只有一個,被邀請志願參加戰鬥訓練。這就意味著他們還得服役五年。如果他們拒絕這種邀請,那就會被看作有反社會傾向。在服役的這十年裡,能有幸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從來沒有人倖存下來。要想活命,你只能指望在你還沒有參軍前戰爭已經結束了,或者是指望時間的放大效應使你所參加的戰鬥之間相隔許多年。
你可以按每年約參戰一次粗略地算一下,鑑於每次戰鬥的平均倖存率為34%,這就很容易推算出你在這十年中能倖存下來的機率有多大。事實上,這種機會只有十萬分之二。你也可以換一種方式推算,比如,用一支老式的六響左輪手槍玩俄羅斯輪盤賭的遊戲,在六個彈艙裡裝上四顆子彈,把轉輪轉幾圈,然後朝自己的腦袋開槍。如果你能這樣連續做十遍又沒讓腦袋開花,那真得好好地向你祝賀,你只是個文職人員。
在聯合國探測部隊大約有六萬名戰士,其中只有1、2個人能活著度過這十年的軍旅生涯。
儘管我在這裡已經熬過了一半的時間,但從未認真地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有幸成為這樣的幸運兒,全憑上帝了。
報告廳裡的這些年輕人中有多少人能意識到他們早已註定的厄運呢?
我想把這些人的相貌特徵與整個上午我所查閱的檔案對上號,但很困難。因為這些人是按同一套參照系嚴格篩選出來的,相貌特徵都極其相似:身材高而不修長;體格健壯而不肥胖;聰明而不狡黠。地球上的人種比起我在那裡時的那個世紀,已經趨於同一化了。他們多數人看上去都讓人彷彿看到了波利尼西亞人的影子。只有凱班達和麗琳兩個人,具有明顯的種族特徵。和那些人呆在一起,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女人大都很漂亮,但我不好對她們品頭論足。從在天堂星和瑪麗分手到現在,我一年多來一直離群索居。
我一直想知道她們當中是否有人身上帶有從老祖宗那隔代承繼下來的素質,或者是不是有誰想拿自己上司的孤僻開開玩笑。軍官同下屬建立性聯絡是絕對禁止的。多麼溫和的說法。違犯此項軍規者,將會受到沒收財產和軍銜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