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直如仙人臨塵。
寧溫叉手道,“連州公子別來無恙?”
“尚安。在下身有要事,正欲離席,寧溫公子請自便。”顧連州是一襲青色白鶴大袖,清風朗月,軒軒若朝霞舉,一番客套的話,雖不大親和,卻不會令人覺得倨傲敷衍。
眾人素知這兩人一個如聖,一個如仙,許多人也不止一次見過他們,卻依舊被眼前的風姿所攝,全然移不開眼睛。
顧連州和寧溫,是頭一次一同站在眾人的視線中,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把這二人做比較,可是同樣無可挑剔的俊顏,同樣挺拔的身姿,不過是氣質不同而已,實是比不出個高下來
偌大的宴廳中,幾百雙眼睛,均靜靜的望著門口兩名清風伴月的俊美男子。
“告辭。”顧連州叉手,方才轉身。
吧嗒一聲,只見一隻著漆繪木屐的腳踏了進來,那隻腳雖是著木屐,卻還裹著襪子,那襪子大腳趾和四個小腳趾分開,形狀很是奇怪。
隨之,金紅和金粉牡丹相間的錦緞大袖,出現在眾人眼中。
清冷的月光混合著橘色的燈籠光芒,映照在他面上,雪膚花貌,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錦衣飄飄,寬袖隨風而遠,華貴絕美
此時,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句讚歎:好一個綠鬢紅顏啊
三名氣質迥異的男子,均是世所罕見的俊美。此刻,呈犄角式的站在門口,一時間月光失色,只剩下這剎那間的風華絕代。
竟又是一名美男子張丞相起身親自迎上前去,雖則這男子身上陰柔氣稍重了些,卻美的天怒人怨,便是雍國從來崇尚魁梧曠達的俊朗,真也計較不起來。
“可是納蘭氏修君?”張丞相略顯蒼老的聲音中竟激動的有些顫抖。
白蘇燦然一笑,行了個叉手禮,“正是不才在下今日才返回尚京,得知丞相下帖,急急便趕了過來,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眾人沒想到這納蘭修看起來有些陰柔,舉止卻是豪爽,張丞相也是微微一怔,但隨即反應過來,能吟出《將進酒》那般豪放之句的人,定然是個灑脫之人。
“連州公子,寧溫公子,久仰大名”白蘇坦然的看向二人。
她的面部經過仔細的處理,大量使用陰影塑造出五官的立體感,使面部所有線條都硬朗起來,便是連平時曲線如何的唇,也都刻意畫成了硬朗的菱形。
其實化妝和畫畫是相通的,白蘇懂得怎樣最大程度的改變自己面部特徵,也沒想到自己裝扮起來居然如此俊朗,雖然有些許掩不去的女氣,她確信只要自己足夠自信,必然能騙過眾人的眼睛。
至於能不能騙過顧連州和寧溫等人,那就要賭運氣了。。。。。。
寧溫還禮,“久仰。”
而顧連州卻是深深的凝視她片刻,直看到白蘇心中發毛,才行了一禮,“久仰大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白蘇面上十分鎮定的同他行禮作別,可是手心都被汗水浸溼了。
真的能瞞過他嗎?若是他認不出來,她心中定會很失望吧白蘇既想他能認出她來,又盼望著他認不出來。
唉陷入戀慕的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白蘇強行摒除心中雜念,與張丞相互相讓著走了進來。此時,殿中的氣氛才有稍稍的鬆動,嗡嗡的議論聲越來越響。
整個尚京城的人都以為納蘭修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甚至似乎還未到弱冠。
“納蘭公子果然風采卓絕,在下顧風華久仰公子大名,不知可否近坐一敘?”顧風華少有如此認真的時候,能得他如此尊重之人,必然是要令他折服。
一首《將進酒》,一副珍瓏棋局,一盆奇異的山水盆景,無一不令人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