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的目光仿若寒星,緊鎖在那幅古畫上,荒宅內死寂般的沉靜,唯有眾人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氣氛緊繃得似要炸裂。踏入這陰森荒宅後,周身便被詭異氣息裹挾,厚重塵埃是歲月的積垢,可宅內零亂的陳設、嶄新又雜亂的腳印,像隱匿暗處的毒蛇,吐著信子,昭示著近期有人頻繁活動,危險如影隨形。
林婉不自覺地靠近蘇御,手指攥得衣角泛白,聲音壓至最低,帶著顫音:“蘇御哥哥,這荒宅邪性得緊,這幅畫突兀掛著,定藏古怪。”蘇御下頜微抬,劍眉緊蹙,僅用眼神示意她莫慌,旋即如狸貓般,腳步輕緩又謹慎地朝古畫挪去,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上,生怕觸動致命機關。
待湊近,能瞧見畫布泛黃,山水筆觸初看尋常,可蘇御辦案久、目光毒,敏銳捕捉到右下角一處細微凹陷,紋理異樣,仿若精心偽裝的奪命暗釦。他指尖輕顫,卻精準地按上凹陷,剎那間,“嘎吱”一聲仿若古獸嘶吼,古畫從中間緩緩裂開,幽暗中寒光一閃,似死神睜眼。
眾人神經瞬間繃緊,衙役們拔刀速度快得只見殘影,呈扇形將蘇御、林婉護在身後。趙猛瞪大銅鈴眼,脖子青筋暴起,壓低嗓子怒喝:“哪個雜種作祟,有種出來!”陳生長槍一橫,槍尖寒芒閃爍,直指古畫,額間冷汗滾落,身形卻穩如泰山。
縫隙漸大,並無暗器,露出泛黃絲帛,其上奇異符號、線條縱橫交錯,似上古秘符,又與神秘繡案藕斷絲連。林婉湊近,秀眉擰成麻花,眼神專注得似要將絲帛看穿,口中喃喃:“這紋路,像繡藝針法與古老符文雜糅,走勢沒準關聯關鍵地兒、聯絡徑道。”蘇御頷首,沉聲道:“必是幕後機密,事關重大,先收好。”說話間,將絲帛利落卷好,塞進懷中。
恰此時,宅外馬蹄聲驟起,如密集鼓點,由遠及近。蘇御臉色驟變,牙縫裡擠出一句:“麻煩上門,快走!”眾人如受驚野兔,直奔荒宅後門。
剛出門沒多遠,黑衣人便如黑色潮水洶湧撲來,為首的身形魁梧壯碩,蒙面巾難掩周身戾氣,長刀一揮,森寒刀光似要劈碎日光,“哼,蘇御,留下東西,咱饒你們不死!”那嗓音仿若冰碴摩擦。
蘇御嗤笑,拔劍剎那,劍身龍吟震耳,“做美夢!今日便剿滅你們!”劍似流星趕月,直刺首領咽喉。首領舉刀相迎,金屬撞擊聲仿若驚雷,火星四濺。
衙役們與黑衣人瞬間絞殺成一團,刀光劍影裡喊殺聲震碎流雲。趙猛仿若戰神附體,大刀掄得周遭氣流翻湧,每一擊都帶起血霧,仿若死神揮鐮,口中咆哮:“狗崽子,吃爺爺一刀!”陳生長槍靈動如龍,挑、刺、掃,槍槍奪命,身形輾轉似鬼魅。
林婉躲在圈外,心急如焚翻找醫書筆記,額上汗珠滾落,沾溼書頁。突然,她眼睛放光,找到一味“迷障草”記載,此草點燃煙霧能迷敵雙目。當下顧不上許多,就地取材,用火摺子引燃。剎那間,濃煙滾滾,刺鼻氣味瀰漫,黑衣人陣腳大亂,咳嗽聲此起彼伏。
蘇御趁機高喊:“撤入山林!”眾人邊打邊退,借濃煙掩護,狼狽卻決然地奔進山林。山林仿若綠色迷宮,枝葉層層疊疊,日光成碎影。眾人一路狂奔,枯枝在腳下“嘎吱”慘叫,驚飛群鳥。蘇御不時回望,確認無追兵,心底卻不敢鬆懈分毫,深知古畫秘密已觸神秘勢力逆鱗,往後步步驚心。
尋到隱蔽山坳,眾人癱倒在地,氣喘吁吁。蘇御靠樹,大口喘氣,掏出絲帛端詳。林婉湊來,指尖摩挲紋路,邊比劃邊說:“蘇御哥哥,這幾處符號,和京城手帕、江南繡坊所見同出一轍,像標記各地據點、傳訊路徑。”蘇御目光凝重:“有理,得尋安全處細究。此地不宜久留。”
眾人稍作休整,繼續往山林深處探路。餓了便摘野果充飢,果子酸澀,卻無人抱怨。天色漸暗,濃稠夜色仿若墨汁傾灑,山林成魑魅巢穴,風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