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舊以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來拒絕蒯雷,然而,話剛出口,莫桑卻開口說道:“畢舊大人,王志俊沒有交過小人。”
畢舊眉頭一皺,卻聽見莫桑繼續說道:“是陛下賜了身法一書給小人。”
“那你”畢舊皺眉說道。
“陛下沒有下旨,小人不敢!”
“這是師門傳承,我是他師兄,我準了!”
“陛下言說,他沒有師門!”
“這”畢舊沒辦法應對了,沒想到莫桑會如此直接地否定自己的說法。而且,這句話說得有理有據。師父臨終前對其他師弟說了,蒯龍的確不算師父的徒弟,自然是對於師門之事可以不顧。他這個大師兄也無法代表師門對蒯龍將身法的技藝傳給誰。
“哦?那倒是奇怪了。”畢舊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師弟也未曾鑽研身法,你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莫桑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道:“回畢舊大人,小人不敢承陛下弟子身份,是王志俊日常訓練之時,小人在旁觀摩自行揣摩而來。”
畢舊聞言,這嗦莫族女子倒也有些誠實,眉頭緊鎖,心頭已經沒了主意,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看著還躬身而立的蒯雷,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無計可施。只好說道:“明日卯時,來城外試試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吧!”
畢舊打定主意,明日刁難一下蒯雷,說他不適宜學習身法,這事就過去了。
蒯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暗喜,面上卻故作謙遜地說道:“多謝師伯,侄兒明日在城外恭候。”
畢舊微微頷首,“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畢舊站起身來,轉身再次返回營地。
蒯雷在他身後躬身施禮道:“侄兒恭送,師伯慢走。”
畢舊前行的腳步一頓,臉上微紅,帶著幾個親隨回到了軍營。他剛一進營帳,便召來了自己的副將。
“傳令下去,今夜子時,留下營帳,全軍繞開相州城繼續南下。”畢舊沉聲說道。
副將聞言一愣,不解地問道:“大人,我們不拿下相州城之後再南下嗎?”
畢舊冷冷地看了副將一眼,沉聲說道:“蒯雷仗著身份,我還不好與他計較,這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算了,也別問那麼多了,趁夜出發,懶得和他計較。你們今夜就出發,明日事了之後,我再追趕上來。”
副將聞言,心中雖有不解,但也不敢多問,連忙領命而去。畢舊則坐在營帳之中,眼睛卻看向西邊的方向:師弟啊!這世道,遠比你想的更令人費解。
而與此同時,在南疆海邊的雙月已經收到了相州城的訊息,畢舊大軍南下,在外人看來似乎是搶佔疆域,但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畢舊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逼迫她出海。
這本就是她的目的,只不過因為畢舊大軍南下,讓她有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蒯雙月看著海岸邊不多的戰船,猶豫了一下,也好。既然畢舊和賈平兒非要給她製造一個理由,她也不會拒絕。當即下令,利用現有的戰船,帶上三萬將士出海直奔日照群島。
她的身份,在龍國範圍內可以說獨一無二,既是前朝女帝唯一的子嗣,也是當朝龍國陛下的長女,可從小父母之間的分歧,讓她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所措,甚至對自己生父到底是高親王還是蒯龍都有過懷疑。
然而,在燕州的時候,她才知曉,這場遊戲簡直是匪夷所思。
蒯明道的出現,更是讓她對於自己父皇蒯龍充滿了擔憂。母親佘宇晨心中只想著大蜀國,對天下到底會怎麼樣絲毫都不在意,甚至只要是雙月能繼承大蜀國的帝位深信不疑。
“母親啊!”雙月低語的感嘆,“這世界為什麼要那麼複雜?一家人簡簡單單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