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照出來,跟面對真人一模一樣——你不懂的啦,就當它是水晶琉璃鏡好了,如果我能想辦法做出鏡子,再多加幾面,配上適當遮掩視線的煙霧……嘿嘿嘿……還怕銀鉤老頭兒不著道?'
一旦瞭解了這個‘陣’的效果,不難想到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會是怎樣可怕的一種情景。
'這……是你想出來的?'
'借鑑,借鑑而已……'
'這個一旦流傳到江湖……'
'不會啦。這個鏡子迷宮只有你我,弄弄,和銀鉤老頭知道而已,弄弄最聽我的話,不會亂說,老頭又常年不下山,你不說,江湖上誰會知道?'
——江湖上誰會知道?
風無忌驀然驚醒,看著薄霧籠罩的四周,這是何種巧合……迷橋(林),鏡子迷宮……絲絲過去那三個月跟他說過很多東西,但這兩樣竟都在其中!
難道黑目山跟滄冥水榭有什麼關係?
他壓抑住自己的思緒,沉靜道:“姑娘不必故弄玄虛了,這鏡子迷宮的把戲說穿了,就沒什麼戲可唱。”——不過是藉著薄霧掩住鏡子,不斷的變幻角度,且不使他二人映入鏡中……他們看到的全都是虛影,那女子只需要在別處晃幾個虛招,然後突然出其不備的攻來。
他的話說完,霧氣又散了些,視野已經開闊許多,果然有幾面巨大的鏡子緩緩撤入地下的暗格內。
——水晶琉璃鏡。透明的,薄薄的,照出來的跟面對真人一模一樣……有人做成了麼?
視線越來越清晰,只見前方遠處,一道大門聳立面前,大門緩緩而啟,從其中走出來的人一身層層疊疊的蓮白長袍拖曳,眉目優雅清濯,卻透出妖異的邪氣,似仙,更似妖。
——笑無情!!
風無忌一瞬間雙目如刃,生生的扎過去,恨不得將他萬箭穿心!
笑無情悠然的微微挑起下巴,半眯著眼睛打量了風無忌一眼,在他刀子一般的目光裡好似渾然不覺一般,優雅依然。
“怎麼……看起來,閣下似乎不是來找碴兒的。”說的也是,誰家來找碴兒還特地費這麼大功夫找到滄冥水榭裡來?
“笑無情!我要你為我風家滿門償命!”風無忌狠狠盯住笑無情,他卻只是漫不經心的彈了下衣襬,“風家?哪一個風家?”他看了一眼身後跟隨的寒水月,後者一臉黑線——笑無情絕對不是在故作姿態想要氣人,他是真的不記得了。滅了人家滿門,然後轉個身自個兒就忘了。
不過對他來說,你是來找碴,來挑戰,還是來報仇都沒有什麼區別。他淺淺一笑,對風無忌道:“你看起來還不太懂得滄冥水榭的規矩,不管你的動機為何,要跟我交手,就先打敗我的護衛。”他勾勾凝脂般修長細滑的手指,一個白衣女子從天而落,正是方才霧中蒙著面紗的女人,一柄長劍在她手中,薄而透,細長銳利,滴血不沾。
冷遇清楚地看到那把劍,低聲對風無忌道:“碎煙——她是缺月。”
只是現在無論眼前的是什麼人都跟他無關,不管有什麼擋在他面前,他也要神擋殺神——他的目標只有笑無情一個!
笑無情此刻卻微微怔,手指勾勾,再勾勾——怎麼只勾出一個?
他又看了眼寒水月,“那兩個呢?”
“風殘月正在往這裡來,新月那邊還不知道有人闖入。”她有那個心思管這些麼?早讓那具琴嚇懵了。
“叫她來。這種熱鬧少了人怎麼行。”
這廂竊竊私語,那邊缺月早與二人交起手來。
沉重的門再次開啟半邊,一襲暗紅頹頹散散的從裡面走出來,看了眼四周情形,一見風無忌和冷遇,嘴角微微一挑勾了個冷笑——老熟人麼。
見是他們兩個,他乾脆往門上一靠,一點也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