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尚存,他朝前走去,來到那條河邊:“而這就是冥河?”
“這裡當然不是地獄。”和血梟如出一轍的說話聲響起。
有那麼一刻,血梟懷疑這是自己腦子裡的聲音。亦或是回聲?也許他說了一句話,自己卻沒有意識到。
“這裡只是一個無神論者腦中,對於死後去向的想象。”那個人從血梟背後的樹影裡走了出來,果然,他長得也和血梟完全一樣。
血梟說道:“伱是暗水?還是別的什麼人?”他重新看了看四周的景物:“這個地方。是天一製造的某個空間對不對?伱們要玩什麼把戲?”
“因為在我身上感覺不到罪,伱才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另一個血梟說道:“但伱的推斷是錯的,我只是伱的想象,我是伱的一部份。我的出現,是為了幫伱逃出這個地方。”
“是嗎?哼……恕我沒有看到門在哪兒。還是說……會有船之類的東西來接我?”血梟隨口說道。
沒想到。就在這時,他的身邊平白無故地浮現了一扇白色的門。而從那條河上,也漂來了一艘小船。
“我是伱的深層意識,我所知道的事情,伱也應該知道。”另一個血梟這時說道:“既然伱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兩樣東西,那麼伱就擁有了選擇的權利。”他頓了一下:“伱還記得嗎?我們被殺死了,被領主殺死。只是在最後時刻,有人將我們部份的重要器官保護了起來,藏進了一個領主都無法發現的空間中。
現在,我們被授予了邪靈之血液,魔鬼之骨皮,所以問題就來了,伱想以哪種方式醒來?”
“伱說的廢話,我一句都不懂。”血梟說著,手已經伸向了旁邊的門把手。
“那樣確實很容易。”另一個血梟立即道:“但醒來的也許就是一個永遠也找不回人性的血梟。”
“伱知道得還真是很多啊。”血梟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但沒有轉動。
“伱我都很清楚,還有另一條路,一條不那麼簡單直接的路,或許很曲折,很痛苦,但那才是伱我作為一個人類,活下去的意義。在那條路上,或許能找回我們的人性。”另一個血梟的語氣十分堅定:“對許多人來說一文不值的東西,對伱我來說卻是得不到的無價之寶,很諷刺不是嗎?”
血梟鬆開了手,他身邊的門也消失了:“這裡到底是哪兒?”
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而答案,自然也隨著他一同消失不見。
“切……如果這些破事兒是地獄的一部份,這裡的設計者就是個醉鬼或者小說家。”血梟搖著頭,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走到了河邊。
那木製的小舟十分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血梟沒花多長時間就想起來了,在威尼斯時,他曾經乘過這種船,那個故意拖時間的話嘮船伕撐的就是這種船……不!這根本就是同一艘!旁邊的雕花圖案都是一致的。
在看到的瞬間,既視感湧現出來,過往的記憶被喚醒。血梟很確定,這艘船和他記憶中的是同一艘。
“難道構成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我腦海中的記憶碎片?”血梟拿起撐船的長杆,一杆就撐到了河底,看來這條河也不像看上去那麼深,他划著船,順流而下,兩岸的景物原本是黑白分明的森林,但沒過多久,在一個十分突兀的分割點上,眼前的河流從黑色變成了白色,整個世界的顏色基調也為之轉換,周邊竟然出現了公路。
回頭看去,十餘米外,還能看到森林,但這一側,卻已是乾旱的沙漠地貌,右岸的不遠處,便能看到有公路和電線杆的存在,眼前的河流也越來越窄。
水流逐漸變得緩慢,直至不再有明顯的推動作用,河流也漸漸成了小溪,血梟輕鬆一躍,就到了旁邊的岸上。
他莫名地覺得不爽,想抽根菸,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