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的倆個人,他突然的轉變讓她心裡那座城轟然倒塌,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他,踏著這片廢墟,決然離開。
枯坐一夜,安筱在迷迷濛濛的晨色裡,木然著神情,天亮了,夢還沒醒,她艱難撐起身,麻木的四肢都要失了知覺,她站了會,胃裡一陣翻滾,她跌跌撞撞著衝進衛生間,不住的乾嘔,她斷斷續續的想,最近總是犯困,胃口也差,算算日子,姨媽已經推遲一個多星期了,冷汗刷的就下來了。等感覺好點了,她洗了把臉,鏡子裡灰敗的那張臉,沒一絲生氣,蒼白的嚇人,她鎮靜下來,從冰箱取了冰塊敷眼睛,躺在躺椅上,撫著小腹,寶貝,是你嗎。
安筱下午從醫院出來,看著明豔豔的太陽,頭暈目眩,她戴上墨鏡,攥緊了口袋裡的檢驗單,蘇非墨,我有寶寶了,你當爸爸了。
蘇非墨在辦公室喝了一晚上的酒,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夢裡滿滿都是她的眼淚,他怎麼哄都停不下,朦朧中好像聽到聲音,他猝然睜開眼,頭疼欲裂,開了門,“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讓我來報到的嗎,”蘇簡擺擺手,又有些猶豫的開口,“哥,嫂子來了。”
蘇非墨眉心一簇,“不見。”
蘇簡看著一桌子的酒瓶,驚歎,“哥,你不要命了,喝了多少酒啊,不是,嫂子好像精神不好的樣子,她說她先睡會,你空了去找她。”
蘇非墨揉著眉心,“她在會議室?”
蘇簡忙搖手,“哪能啊,你不是給我弄了間辦公室嗎,我讓嫂子睡那了,說真的,哥,你這樣做不後悔嗎?”
蘇非墨滯了滯,後悔嗎,不,他沒權利後悔,他的身體也許連三個月都撐不到,又怎麼捨得拴她一輩子,不如放她自由。
蘇簡見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也沒再說什麼。
蘇非墨進了內室,簡單清洗,換了身乾淨衣服,昨晚已經說得那樣清楚了,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勇氣再說一遍。
安筱偎在沙發裡,明明很累了,卻睡不著,腦子裡盤旋著他說的那些話,不多,卻足夠讓她明白,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她卻還是來了,用孩子做賭注,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女人了,變成她最討厭的自己。
“咔噠”,安筱聽著門開的聲音,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不敢睜眼。
蘇非墨一開門便瞧見了窩在沙發裡的女人,走近了,看她瑟縮著,他知道她醒著,他便當她睡著了,肆無忌憚地看她,她憔悴好多。
“我懷孕了。”安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她怕面對著他,沒勇氣說出來。
蘇非墨僵住身體,過了半晌,沙啞著聲音,“你說什麼?”
安筱坐起身,拿出檢驗單,遞給他,他依舊精神奕奕,只是表情要滑稽的多,那雙眼裡,驚訝,還有說不出的痛,她突然有些後悔。
蘇非墨看著檢驗單,6個星期,他居然做爸爸了,可是,這孩子,他要不起,“拿掉他。”
簡單的三個字,安筱卻聽不懂,她倉惶起身,撞到了茶几,水灑了一地,“你有事先忙,我回去了。”
蘇非墨一把拉住她,將人重新按坐回沙發,整個人散發著濃烈的戾氣,他幾近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拿掉他。”
安筱看他扭曲的臉,陌生得可怕,她顫抖著,努力拼湊出那些話,“蘇非墨,他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狠。”
蘇非墨捏住她的下巴,聲色俱厲,“季安筱,我以為昨晚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安筱猛地推開他,用盡力氣吼回去,“你不要他,我要!”
“我說了不準要!”蘇非墨徹底發怒,“明天我會安排醫生,你最好別亂跑。”
此刻,安筱看的太清楚,她忽而笑起來,“蘇非墨,我騙你的,根本沒什麼孩子,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