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完善自己。不斷使自己變得完美。
漸漸的。我又活成了一個機器的樣子。一個只會計算利益的機器。
心，也逐漸變得冰冷。”
說到這裡，周樊停下腳步。
“我喜歡梨花。因為它潔白無暇。
我也想活成一個白紙，一個孩子的樣子。
天真幼稚，相信童話。
可到頭來。我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個機器。白紙也被墨水染得漆黑。
這三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便只會簡單的服從。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
一直到成人禮。
那是我這三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受他們所控。
我遇見了那對鹿母子。也讓大的那一隻慘死在自己手上。
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問自己。
用殘害無辜換來的榮耀。還是榮耀嗎？
很顯然。
不是。”
說完，周樊接著向前走去。慕容鈴也緊跟著。
“我就安葬了那頭鹿，因為我不能讓它復活。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安葬它。
接著我就帶著它的孩子走著。
七天時間。我到處走。卻始終找不到目標。
這裡沒有豺狼虎豹。大型的肉食動物，我一個都沒看到。
最後我無功而返，後面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嗯。”慕容鈴點頭，“你看見了你埋葬的那隻鹿。被趙家公子挖出來當做自己的戰利品。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吧！”
“你誤會了。我氣的不僅僅是趙家公子。
更是痛恨那些世家的子弟。也痛恨我自己。
恨自己曾經與他們稱兄道弟。以至於他們欺壓無辜的事，我明知道無所作為。
當初的我。想想我就覺得噁心。
反正到最後我是上頭了。指著各個世家的族長鼻子罵。
現在想想。如果我能回到當初…”
“你就不會那麼衝動？”慕容鈴搶先回答。卻只得周樊一個白眼。
“如果我能回到當初。我絕對能罵走一個原地開席。
唉。還是當初的詞彙量積累太少了。從頭到尾我罵人的話就是流氓、老東西這種文雅的詞彙。
即便是最憤怒的時候喊的也是“他媽的”，這種蒼白無力的話。
換做現在的我，哼。”
“我真不知道該誇你是堅定如一還是罵你不知悔改。”慕容鈴在一旁無語道。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改？”周樊攤了攤手。做了個鬼臉。
嬉戲打鬧間。慕容鈴突然蹲下身子。
“怎麼了？”周樊知道原因，也還是關切的問道。
“肚子疼。”慕容鈴委屈巴巴的說。
“那你去上廁所吧。”
“沒帶紙。”
“拿樹葉擦一下噻。”周凡笑道。
“我是女孩子。”
“軍隊裡面也有女兵。別人就這麼幹。你也可以試一下。”
“不要。我抗拒。”慕容鈴嘟起嘴。
“真是矯情。”周樊說著，便從外套裡面掏出紙。
“你說我矯情，那你還帶紙。”慕容鈴氣笑了。
“主要是我怕漏了。”
周樊話還沒說完。慕容鈴拿起紙就朝一邊跑去。
“不準過來偷看。”慕容鈴離去的方向傳來了她的警告聲。
“我可沒那興趣看拉屎。”周樊搖了搖頭。隨即，自己一人朝著更深處走去。
不知為何，這片梨樹林裡似乎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