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我看到陳銘的朋友圈在半小時前更新了一條朋友圈,文案搞得文藝卻大眾——欲買桂花同載酒,然後配圖一張車票。
換做以前又夠我調侃上他很久,只不過這次我只是發資訊告訴他,錢不夠和我說。
並不是虛情假意,我們也不存在為了面子去打腫臉,如果他真的需要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他,就像當初他對我如何,我如今也如何對他。
他不知道我借他的幾萬塊錢是我現在僅有的錢,因為我告訴過他這兩年在經濟上沒怎麼煩惱過。
否則以他的性格,不是沒其他辦法,也不會收下那張銀行卡。
次日,浦東機場接機口。
我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出汗,卻依然緊盯著出口的人群,儘管我不知道該怎麼辨認出何穎的母親。
雖說我在兩年前見過一次何穎的媽媽,但腦海裡的樣貌已經模糊了,只記得她看起來很年輕,眼睛與何穎很像。
與我並肩的何穎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緊張,我下意識捏緊的手傳來了溫熱。
我扭頭與何穎對視,隨後兩人都給予了對方一個慰藉的笑。
我長舒一口氣,率先移開了目光繼續看向出口。
“穎兒?”
何穎那邊響起了一道陌生的男聲,我聞聲看去。
一個穿著有些小資的男子帶著笑容走了過來,看上去到不了三十歲的樣子。
何穎也扭頭看去,我第一時間看不見她的表情。
因為他叫何穎叫的很親密,我一開始以為又是何穎的什麼親戚,也是來接機的。
可何穎拉著我的手在下一刻很用力的握緊,我感受得到這是她潛意識裡的動作,這個人讓她產生了很大的情緒波動嗎?
在我猜測疑惑之際,何穎又鬆開了我的手,上前一步對來的人問道:“你怎麼在這?”
“聽說阿姨回來了,我特地來接她的。”
卻沒想到對外人一向清冷的何穎在下一刻帶著明顯的怒意說道:“誰告訴你的?而且也不需要你來接!”
我上一次看到何穎情緒如此失控還是兩年前因為她父母逼迫和丁輝的婚事,她因為丁輝的騷擾一個人在路邊喝酒。
但那時的她其實沒有那麼成熟穩重,做出的一些行為還有一些孩子氣,就比如會和那時沒認識多久的我傾訴一些自己家裡的事情,這份稚氣是在回上海這兩年間完全褪去的。
我再也沒有看到她用結交我和李開時的主動去認識新朋友,或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她沒有了剛回國時的興奮,也或許是集團內太多的勾心鬥角讓她身心俱疲。
一個人的惡是會消磨掉另一個人的善的,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所以我更好奇這個男子是何穎的什麼人了,能讓如今的何穎有這麼大的反應。
男子的面容變得有些尷尬,停在了離何穎兩米遠的位置,道:“穎兒,別那麼激動,當初的事情我想一定有誤會,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我上前一步用帶著安撫的語氣對何穎問道:“怎麼了?”
何穎看向我,又低下頭抿了抿嘴,過了幾秒後才說道:“之前和你提到過的……大學的那段感情。”
聽到這我已經明白,這就是何穎的前男友,我心裡瞬間升起了一股勝負欲。
我開始上下打量起面前的這個男人,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和他比什麼。
我下意識的皺眉讓何穎產生了誤會,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告訴何穎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雖然我心裡確實不太舒服……
說實話,面對這種事情我有些經驗不足。
我是該佯裝大氣的讓所有人都體面,還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