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得這麼委婉,一點不傷她的自尊心。
要是臉皮薄的女孩,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禮貌地道聲‘保重’,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可是她的手卻像黏住了話筒。
鬱仲驍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回去的路上,自己注意安全。”
……
將話筒扣回座機上,葉和歡聽到房卡觸碰感應器的聲音,門把手被用力扭動了幾下。
“怎麼打不開?門明明解鎖了——”殷蓮的聲音隔著門隱隱傳來。
隨機,房門被重重地拍響,並沒有什麼耐心。
葉和歡捂著腹部傷口,慢吞吞地起身,又慢悠悠地過去開門,門一開,外頭杵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當然是葉贊文,臉色極差,女的……葉和歡瞥瞥眼殷蓮,轉身往裡走。
門一關上,葉贊文又開始冷聲呵斥她:“好好的鎖什麼門?你又在房間裡幹了什麼?!”
葉和歡沒頂嘴,耷拉著眼皮,挪著腳步回次臥。
葉贊文追到臥室門口,見她用被子裹著頭,一副不聽教的德行,這幾天擠壓的怒火上湧,大步上前,一把扯掉了被子:“我送你去溫哥華,是讓你好好讀書,你倒好,跟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小小年紀還學會跟別人搶男人,你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樣子,跟接頭那些女混混還有什麼差別?!”
“……”葉和歡裝死,一聲也不吭。
葉贊文鬆了鬆領帶,還要說,趕進屋的殷蓮拉住他:“有什麼話等回了家再說。既然車都弄好了,先下去吃點東西。”
葉贊文‘嗯’了聲,顯然還沒消氣,望了眼床上,轉身出去了。
等他們鎖上門離開,葉和歡才睜開眼,定定地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盯了良久,又重新爬了起來。
……
用完午餐,葉贊文跟殷蓮回到套房。
次臥裡的人早已不見蹤影,看著沙發上被翻得一塌糊塗的公文包,葉贊文額際青筋暴動。
殷蓮仔細檢視了一下,鬆了口氣,抬頭望向怒形於色的葉贊文:“其它倒沒少,就兩萬塊現金不見了。”
“孽女!”葉贊文一聲怒喝,指著殷蓮道:“馬上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
話筒裡傳來機械的女聲:“你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贊文這才記起,葉和歡的手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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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套房到電梯門口那段路,葉和歡停停歇歇,花了五分鐘左右才走完。
她不清楚自己的傷口有沒有裂開,走的時間一長就疼得直不起腰來,暗暗咬牙,跟著其他人進了電梯。
走出酒店,葉和歡擔心會遇到葉贊文他們,下意識把棉衣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大半張臉。
她在路旁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問她到哪兒,葉和歡神情怔愣,因為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打算去哪裡。
從兜裡抽出兩張紅幣遞給司機,她說:“先開著吧,您覺得哪兒好就往哪兒開,等超了這個油錢我就下車。”
司機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瞧這穿著打扮,加上又是從五星級酒店出來的,應該是跟家裡鬧彆扭的富家千金。
所以,他也沒多話,接過錢後發動車子。
坐在後座,葉和歡望著窗外迅速倒退的路景,神情有些迷茫,經過一家移動營業廳時,她忽然讓司機停車。
葉和歡穿著奶白色的長款毛衣,下邊是黑色緊身襪,一雙深駝色雪地短靴,高高的毛衣領子跟外套帽子將她的五官都遮掩了,又低著頭,陰惻惻的樣子引得其他人瞧過來,本能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