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鬱紹庭應該還在飛機上,閉上眼,不過幾小時,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以前的她從不曾這麼粘人,但物件換做是他,她覺得,自己徹底成了藤蔓,攀附著他生長的藤蔓。
睜眼的時候,腦海裡想的是他,閉上眼還是他,這份感情,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反而越釀越濃烈。
翌日醒來,白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鬱紹庭打電話,估算著他應該已經下了飛機。
那邊很快就接了,周遭鬧哄哄的,白筱問:“剛下飛機?”
鬱紹庭可能估算了下拉斯維加斯跟豐城的時差,讓她再去睡會兒。白筱不想睡,只是叮嚀他照顧好自己。
掛電話前,鬱紹庭對她說:“我明天去一趟黎陽,別太擔心,晚上好好睡覺。”
……
下午,白筱陪著鬱景希一起給游泳池換水時,迎來一位客人,她沒見過對方,對方卻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就是白筱?”
白筱雪紡襯衫的袖子還撩起著,牛仔褲的褲腳也捲起到小腿肚處,長髮紮起盤在腦後,幾縷髮絲落在頰側,循聲轉過頭去,她的手上還拿了皮管,站起來看到了站在柵欄外的中年女人。
鬱景希已經衝對方喊道:“二姑姥姥。”
來人正是徐瑞玲,她挽著個手提袋,氣質雍容貴氣,看到站在一起的白筱跟鬱景希,神情夾帶了些許複雜。
誰會想到,曾經淑媛的丈夫,會變成老六的女婿。
白筱根據鬱景希那一聲‘二姑姥姥’,大概推測出對方的身份,拍了拍鬱景希的小屁屁,說:“去開門。”
徐瑞玲進來後,環顧了一圈別墅,這裡自己以前也來過,當時淑媛還活著,沒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這也是她首次見到白筱本人,乍一眼瞧見,確實出乎意料,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算起來,那孩子確實也就二十三四歲,她詫異的是,白筱會在這麼年輕就跟鬱紹庭生下了鬱景希,一路進屋,都在明裡暗裡觀察白筱。
白筱讓安娜給徐瑞玲泡了茶,徐瑞玲發現她走路姿勢怪異,問:“你的腳怎麼了?”
“……早上不小心被玻璃片割到了。”
鬱景希端著茶杯出來,一邊忿忿地說:“一定是隔壁那個矮冬瓜趁我們睡覺,偷偷丟過來的!”
白筱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拿了熱水去澆他養的那盆花,他會這麼做嗎?”
鬱景希撇了撇嘴角,把茶杯端給徐瑞玲後蹭到白筱身邊坐下。
徐瑞玲瞅著相處融洽的‘母子’,不免感嘆血緣的強大,不由地,又想到自家的老六……
“鬱紹庭昨天回國了。”白筱見徐瑞玲不開口,只好自己先起了個頭。
“其實我這趟來拉斯維加斯,是特意找你的。”徐瑞玲看著白筱,又說:“至於緣由,你應該清楚吧?”
“……”
“你來拉斯維加斯的前一天晚上,老六吐完血就暈倒了。”
白筱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地揪緊了褲子布料。
徐瑞玲把茶杯擱到茶桌上,嘆了口氣:“說真的,我們都沒想到,你會是老六的孩子,不過,你更像你媽媽。”
白筱沒作聲。
“徐恆那天應該去找過你吧?我這趟過來,跟他一個意思,希望你跟我去一趟首都。”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白筱抬頭,望著徐瑞玲道:“我今天的回答,跟那天的,也一個意思。”
徐瑞玲一愣,顯然沒想到白筱拒絕得這麼幹脆,片刻後,神色恢復如常,她盯著白筱問:“難道你對自己的身世一點也不在意了?哪怕老六心心念念著你這個女兒,你也不願意去見他一面?”
“我姓白,我的親人只有在黎陽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