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
徐敬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婚姻會遭遇滑鐵盧,也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座圍城。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錯失所愛,與親生骨肉分散二十多年,都是拜自己如今的枕邊人所賜。
徐敬衍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著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夏瀾,紅了眼圈,她說不是她換的,她說她僅僅是拿了一份親子鑑定書寄給徐家,她說她這麼做只是太愛他了,甚至可以以死明志,可是,要他怎麼再去相信她?
大嫂說,她親耳在病房門口聽到夏瀾跟徐蓁寧的對話,親耳聽到她們說,當年的事都是夏瀾一手策劃的。
徐敬衍去了洗手間,冷水潑在臉上,他才稍稍冷靜下來,給鬱紹庭撥了個電話。
 ;。。。 ; ; 梁惠珍剛張嘴,徐蓁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大伯,二姑姑,我爸爸情況怎麼樣了?”
“蓁寧來了?”徐瑞玲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徐蓁寧,注意力被轉移了。
徐蓁寧看向病房,眉眼間透著擔心:“醫生說爸爸是胃潰瘍,是不是很嚴重?”
“你別擔心,這邊有我們呢,你做完手術沒多久,快點回去臥床休息。”徐敬文看到她這麼有孝心,臉廓柔和了洽。
徐蓁寧的視線落在梁惠珍身上:“大伯母——”
梁惠珍冷著臉,看都沒看徐蓁寧一眼,推開病房門進去了,還特意把門關得緊緊的。
徐瑞玲不解地看向自家大哥:“大嫂怎麼回事?”
徐敬文也看出妻子情緒的瞬間變化,但他也說不出原因,對徐瑞玲說:“你先把蓁寧送回病房去。鈐”
“好。”徐瑞玲點頭,看著面容消瘦的徐蓁寧,又想到飛去拉斯維加斯的白筱,不由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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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被推回自己的病房,徐瑞玲還安慰了她幾句,等徐瑞玲走了,她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剛才看出來,梁惠珍沒把事情全都捅出來,一方面她暗自僥倖,另一方面越加不安,要不是那晚徐敬衍突然吐血暈厥過去,誰知道現在又會是怎麼樣的情形,而梁惠珍顧忌著不說,怕的應該是更加刺激病中的徐敬衍。
徐蓁寧活了二十九年,從沒這麼不安過,她看出,徐家想要認回白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要不然,怎麼會在徐敬衍出事後,打電話想方設法地想把白筱弄到首都來?不就是為了來見病倒的徐敬衍嗎?
如果白筱回來了,那她徐蓁寧又算什麼?
病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徐蓁寧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誰?”
當她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清走進來的人時,徐蓁寧抑制不住地喊出來:“媽,你醒了?”
……
夏瀾的頭部在車禍中受到撞擊,縫了很多針,導致頭髮被剃了,纏著紗布,樣子有些猙獰。
“媽!”徐蓁寧喜極而泣,就像是孤苦無依的浮萍找到了依託。
夏瀾的臉色蒼白,沒有過多的表情,她過去,給了徐蓁寧一個重重的耳光:“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告訴你爸爸那些事情的?你嫌自己闖的禍還不夠多嗎?是不是不把自己逼出徐家,你就不甘心?”
“我沒有……”徐蓁寧捂著臉,痛哭:“大伯母說要去告訴家裡她聽到的,我害怕,所以——”
“所以你自亂陣腳,不打自招了?”
徐蓁寧哭,心裡也委屈:“要不是醫生說你會昏迷,我也不會去跟爸爸說那些話。”
夏瀾閉上眼,深呼吸,這事,怪徐蓁寧,但也怪她自己當時慌了神,在梁惠珍剛聽到那會兒,她要是能冷靜一點,打死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