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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葉和歡拿著手機,剛才鬱仲驍跟校領導的話她聽到了,他不接電話是因為手機沒在身上。
她編了一條簡訊:“小姨父,你休息了嗎?”
在傳送前,她又刪掉了前面三個字,不再是晚輩對長輩的問候,純粹是以一個女人的立場。
直到凌晨兩點多,手機的螢幕都沒亮過一次,她的眼皮不斷往下沉,終究支撐不住,握著手機陷入了睡夢裡。
天剛矇矇亮,葉和歡就睜了眼,第一反應是低頭去看懷裡的手機。
沒有任何的未讀簡訊,也沒有未接來電。
如果說,傍晚那幾個電話是因為他沒看到,那麼晚上的簡訊呢,難道他還沒找到手機嗎?
……
上午的訓練,葉和歡在太陽底下站了二十分鐘軍姿,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暈倒在了操場上。
葉和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輸液。
秦壽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玩手機,察覺到床上動靜,他抬起頭:“醒了?”
“誰送我過來的?”葉和歡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鐮刀刮過稻麥,沙沙的難受。
“除了我還能有誰?”
秦壽笙看穿了她那點心思:“幾個教官是想抬你過來的,不過我覺得那樣子太慫了,就把你背了過來。”
葉和歡躺在床上不說話。
“你說你每天晚上都在幹嘛,醫生說你嚴重睡眠不足,還不吃早飯,你存心想折騰死你自己是吧?”秦壽笙一邊說一邊把毯子替她蓋好:“你想吃什麼,我去食堂買。”
“不想吃。”葉和歡輾轉了個身,用薄毯矇住自己的頭。
雖然她這麼說,但秦壽笙還是去給她買了粥,然後才回操場上訓練,臨走前不忘交代有事打電話給他。
……
葉和歡提不起胃口,喝了幾口粥就撐了,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的臉上,照得她沉沉地睡過去。
她覺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鬱仲驍穿著迷彩作訓服站在主席臺上,她跑上去找他,卻在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就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拼命想要去抓住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
但她發現自己還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菸草味道彷彿近在咫尺。
迷迷糊糊間,葉和歡感覺到臉頰上的觸控,那樣的真實,真實到她不願睜開眼。
當那隻大手準備離開時,葉和歡牢牢地攥住了他,強忍的淚水滑過眼角,溫熱的指腹揩掉她臉上的淚痕,帶著厚繭的觸覺讓她的眼淚流得更兇,床邊緣突然下陷,下一瞬,她已經被摟進了一個寬厚的懷裡。
靠在他的胸膛上,葉和歡才緩緩睜開淚水婆娑的眼,模糊的視線裡,看見男人微敞開的軍襯領口。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她哽著聲,手指攥緊他的衣袖,哭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不會……”
耳畔低低的嗓音讓她鼻子猛地一酸:“那你為什麼一上午都不來操場?”
“部隊裡有些事要處理。”
“那簡訊呢,我給你發簡訊,你為什麼不回?”
“……”
因為他的沉默,葉和歡再次淚如泉湧。
要不是自己病倒了,他是不是還不會出現?他看到了簡訊,卻沒有回覆,是不是真的動過不再搭理自己的念頭?
這麼一想,她反手抱緊了他,生怕下一秒他就會離開。
葉和歡把臉埋進他的懷中,像在宣洩自己的情緒,把眼淚跟鼻涕都蹭到他的襯衫上,在他伸手要來替自己擦眼淚時,她突然低頭,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右手虎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