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眼前,正是他的腳尖——
他彎下腰,伸出一根食指在我眼前勾了勾。
我冷冷地別過頭,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磨蹭,轉個方向,試圖靠臂力撐起身子。
也不曉得試了多久,還是毫無進展。
這時,一隻大手不耐煩地往我腋下一託,將我重新扔到床上。
我抬頭,盯著他,說:“我要去醫院!”
他臉色一寒:“喝藥!”
“我要去醫院看何遙易!”我無比清晰地又說了次。
陰晴不定的面色,抹上一層涼意。
他拿過床頭邊上的分機,一撥,吩咐:“去醫院把那姓何的剁了!”
“不要——!”我怒吼一聲,狠撲向他。
結果,床和他坐的位置有一段距離,我有一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痛!!!但是顧不上——
我扯著他的腳褲,大吼:“收回命令!收回命令!”
他沉音淡淡,還是那一句:“喝藥!”語中,火氣有逐漸攀巖的趨勢。
我抬起頭,盯著他:“何遙易是晶晶最心愛的人!!!你動了他,殷晶晶也活不成!!!”
他唇角嘲諷地一勾:“看來他非死不可了。”極地冰川的寒冷,在他眸底一點點地凝出。
“為什麼!!?”我拉著他褲腳的手有點抖。
司徒墨揚淡淡說:“任何阻礙晶晶生命的東西都要除掉!”
我打斷吼道:“他不是東西!他是個仗義的漢子!!”
司徒墨揚堅毅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冷冷地又吐出幾個字:“在我眼裡,只有殺,與不殺兩種人。”
我一隻手拽著他的褲子,另一隻手拽上他的衣服,慢慢地,攀附上他的身體,一隻手奪過他的電話,他沒有阻攔,只譏諷地盯著我。
我按下綠色的通話鍵,再按重播,大概是受傷的緣故,一隻手點著,穩不住身形,搖搖欲墜,握緊電話正準備再次摔在地上,出乎意料地,他的長手圈住了我的腰——
電話那頭傳來一絲不苟的聲音:
“少主,有什麼吩咐嗎?”
我說:“剛才司徒墨揚下的令不作數!!”
那邊,明顯一愣,大概是沒料到有人會直呼司徒墨揚的名字,隨後,他反應過來問:
“請問您是哪位?”
我答道:“於小晴!”
“於小晴?”那邊又是一呆,“請稍等。”
電話那頭傳來翻資料的聲音。靠啊!等他們翻得來何遙易都死翹翹了。
我掃了司徒墨揚一眼,忍著火氣,大聲道:“於小晴!你們少夫人!給老孃記住了!!”
司徒墨揚嘴角的弧度稍微上揚了點,臉上的寒氣稍淡。
我以為一切完事了,結果,那頭來一句:“哦,原來是少夫人,少主的命令是沒人可以更改的。”
“操!那你問我半天是誰,幹毛?”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將分機塞到司徒墨揚嘴邊,單手用力卡住他的脖子,厲喝道:“說!說作廢!!”儘管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力氣卡他和瘙癢沒什麼兩樣。但是除了這個,別無他法。
司徒墨揚唇角淡淡一勾,對著電話,說:“沒事,蓋電話吧。”
“是,少主!”
嘟——嘟——嘟,斷線的聲音。
靠!!
我雙手揪起他的衣領,暴喝到:“司徒墨揚,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指了指桌上的藥,沒有說話。
我猛地一跳,從他身上滑下,因為太急,屁股挫得有點痛,我伸手去拿碗,才發現,大半碗的藥對於現在的我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