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士不由得身體一顫,在他看來合作賺錢才是最佳的指引方向,因為打敗了鄭家的勢力以後,整個東方海域的貿易權就已經被南京方面所壟斷,不論弗朗機人,還是荷蘭人乃至是倭寇都要在南京的鼻息下進行貿易。而要徹底驅逐弗朗機人與荷蘭人在這片海域的勢力,最終只能是形勢繼續惡化下去,換來對方綿綿不斷的報復,而海上貿易也必然因為拉鋸反覆的海戰而陷入半癱瘓狀態。
但與此同時,華萊士也知道了,這才是李信的真實意圖,他畢竟是個東方人,怎麼能擺脫東方人那種強烈的土地觀念呢?這筆賠本買賣,只怕有的打了。但不管怎樣,華萊士身為平蕃艦隊總兵有責任應付海戰,所以也只能表態領命。
華萊士走後,牛金松看著此人的背影,有些疑惑。
“大將軍,此人似乎對咱們的各個擊破方略有些不以為然,只怕他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難以使出全力。”
“華萊士的心思,很明顯,他不希望三衛軍與荷蘭人和弗朗機人進行無謂的爭鬥。”於是李信略加解釋,將他對華萊士的判斷與牛金松分析了一遍,現在的牛金松已經早不是當年的那個愣頭青牛蛋,已經隱隱然有成為自己左膀右臂的趨勢,所以對此人的培養也是不遺餘力。而牛金松在聽了之後,竟然也點頭道:“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俺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味。”
“海上貿易可以攫取鉅額的金錢是不假,但從長遠看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短視行為。你來看這張海圖。”說著,李信來到桌案上平鋪的一張簡易海圖上。“看這裡,熱蘭遮和雞籠所在的這個小島子,看似孤懸海外沒有任何用處,上面有多是化外之民。但它卻像是一把鎖牢牢的控制著我大明通往海外的咽喉要到,如果任由這些西洋人在這些地方殖民,那麼百年之後我大明海疆將永遠受制於人。他們若想發動對我大明的襲擊也只需準備就緒之後,朝發夕至。可如果我們將這個島子奪了回來,西洋人只能以呂宋這一片島子做跳板,但距離福建廣東尚且十萬八千里,就不足為懼了。”
李信的話聽著也有道理,但是牛金松還是難以理解,在他的潛意識裡應當抓緊時間搶佔湖廣、福建、廣東的地盤才是,如此爭一些種不出莊稼,長不出糧食的大海究竟有必要麼?但是,出於對李信絕對服從的習慣,牛金松也本能的選擇服從,並不會真的去與之爭一爭,究竟是海戰為先,還是陸戰為先。
不過身為平蕃艦隊副總兵的何斌卻在一旁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鎮虜侯,卑職建議,福建西北部山區的步戰營可以加緊對沿海的攻勢,如此海路並舉,鄭家水師的覆滅只在遲早。”
不過李信卻搖搖頭,“在福建的步戰營對鄭家的逼迫不能過於緊迫,否則這些人悉數逃散沿海,對將來的肅清海面會增加難度。如果我們先將其海上力量殲滅,這些人就像被砍斷了翅膀一樣,被困在陸地上,到時正可趁機一舉悉數剿滅。否則,在其水師以及海上力量尚為強大的時候,把他們通通趕出福建,很南保證在接下來數年中,東南沿海不會重演嘉靖朝的倭寇慘局。”
何斌聽了之後大以為然,他雖然常年在海上漂泊,又與荷蘭人共事多年,同樣也覺得華萊士的那種思維是一種鼠目寸光的淺薄之見,但是他也清楚,李信之所以重用此人,是看重此人的海上指揮經驗,所以便極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在雙方迥異的意見中保持中立的態度。
既是,不過份看重領土,也不會極端追求貿易利益,他試圖從雙方中尋找到一種平衡,然後以此作為自保的根本。經歷過多年火併與內部自相殘撒經歷的何斌,畢竟與絕大多數的三衛軍不同,他對同僚有著本能的不信任,因此任何事從不輕易的表露自身看法。因此這這一次三衛軍內部的爭執,儘管他傾向於李信,但也不願意就此表現的過於明顯而得罪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