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三衛軍在南昌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三天,只留下了一個營監管投降反正的叛軍,主力則沿著鄱陽湖一路往饒州進發,最後在距離饒州不足百里的餘干縣停了下來。
張石頭再次故技重施,派了天蓬大將軍去招降,餘干縣的叛軍守將本就是他的老部下,眼見著大將軍都投了官軍,當即也就失去了抵抗的決心,出城請降。
眼見著官軍進軍神速,天蓬將軍對自己那位部將關於鎮國將軍“養寇自重”的說法嗤之以鼻。但他很快又被鎮國將軍的用兵節奏弄糊塗了。大軍下餘干縣城後,竟又是一連幾日沒有動靜。
急的這位降將來回轉,最後終於還是耐不住去找鎮國將軍。
“官軍勢如破竹,饒州肯定已經嚇破了膽,如果去的晚了,就怕,就怕淮王跑了……”
張石頭對這位天蓬大將軍的舉動不置可否,卻問了個無關的問題。
“天蓬將軍,不知你本名叫甚?總這麼個叫法,於朝廷上也不成體統。”
雖然這只是隨口一問,但鎮國將軍口中所說的朝廷還是讓這位極為熱心的天蓬將軍怦然心動,難道這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嗎?抑制住內心的喜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不瞞鎮國將軍說,小人苦出身,沒爹沒孃沒名沒姓,就在這大河大湖上討生活,後來也帶了兵,嘍囉們都說小人每個名號震不住人,所以才取了這天蓬將軍的名號!”
看來都是苦哈哈出身,只不過比起他來自己還要幸運了許多,從一開始就遇到了鎮虜侯。張石頭由感覺,這勞什子天蓬大將軍不過是黃梅賊淮王叛軍裡的龍套角色,真正的主事之人,絕不會是這個水準。
“總得有個名字啊?”半晌,張石頭嘆了一句。
“不如,不如請鎮國將軍賜,賜小人一個姓名吧!”
無名無姓,讓自己給他起名?他哪裡會起什麼名字,張石頭憋了半天,又不想在這廝面前丟了面子,只能硬著頭皮隨便說了個名字。
“既然你從小就在水上討生活,就叫水生吧!”說完,張石頭又覺得不是很滿意,突然靈光一現。“恩!就叫水勝!水上的水,勝利的勝,討個好彩頭!”
“這名字好,今後只有水勝,再沒天蓬將軍了!”
聽了鎮國將軍果真賜名,天蓬將軍興奮極了,當即就要跪下來謝恩。張石頭則趕緊一把將她拉住。
“咱三衛軍中不興跪拜禮!”
其實水勝還是隱藏了一部分事實,那就是他在叫天蓬將軍之前一直有個諢名,但卻是侮辱性很強的,他不好意思說出來。而今終於有了正兒八經的名字,自然喜不自禁。雖然這個名字沒有天蓬將軍威武霸氣,可從今兒起,他就再不是無名無姓了。
取名一事只不過是這一天中的小插曲,平蕃艦隊駛入鄱陽湖打算進一步助戰,拿下饒州生俘淮王,完美的完成這次征伐後,便可從容返回南京。米琰久久等不到張石頭進兵的訊息,又因有職務在身不能擅離崗位,只好派了人去送信,催促其快速動身。但得到的卻都是推諉之詞,這讓米琰急躁不已,如果再耽擱下去,只怕要錯過攻擊饒州的最佳時機了。
思來想去,米琰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餘干縣,從平蕃艦隊落腳的瑞虹鎮到餘干並不遠,騎馬也僅僅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到了餘干軍營後,米琰劈頭便指責張石頭因何推諉進軍饒州。
張石頭卻讓他稍安勿躁,待進了中軍帳,才引著米琰來到地圖前,伸手比劃了一下。
“監軍認為,如果我軍倖進速度過慢,盤踞饒州的淮王當座核反應?”
米琰對兵事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因為經常參與李信的決策,所以在形勢判斷上眼光也頗為獨到。經過張石頭的提醒,他立即便總結出了幾種可能。
“一者,饒州叛軍藉機請調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