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事好了,大事不好了!”
代善一骨碌從床榻上起身,“何事慌慌張張?可是山海關有了訊息?”
戈什哈氣喘吁吁,不知是累的還是因驚慌緊張所致。
“不,不是,不是山海關,是四貝勒……”
代善眉頭一跳,預感不祥,聲音低沉。
“瓦克達如何?”
“四貝勒糟了埋伏,生死不知!”
“圖賴呢?”代善的聲音隱隱有幾分發抖。
“據,據逃回來的甲兵所言,圖賴將軍當場陣亡,對方戰力強悍,倒不像是烏合之眾!”
代善緩緩坐直了身體,下地活動了一下腿腳,在中軍帳中走了幾步後,感覺一雙老腿又有了力氣。
“明軍主將是誰,可有訊息?”
代善想了想,並不繼續追問瓦克達的下落,反而詢問明軍的主將是誰。
“回主子,對方沒有旗號,就是一擁而上,又蜂擁而去,打起仗來不要命,和以前的明軍倒是大不相同!”
如此看來,此前真是小看了那股明朝殘兵,難不成是李信的三衛軍?代善也僅僅是從零零碎碎的傳聞中,聽說過三衛軍戰鬥力高超,所以此刻便下意識的以為是李信。
按照此前的情報,李信現在正龜縮於錦州城中,妄圖斷了大清軍的後路,卻料想不到是白費心思和功夫。如果他趕提兵過來,正好大軍回捲,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碾壓的粉碎。
“派出斥候遊騎,方圓五十里一支蚊子都不要放過!”
同時,又調了正黃旗的三個牛錄往永安堡方向運動,作為一支試探性的力量,如果他們膽敢乘勝而來,便立即傾力反擊。如果龜縮回去,便再設一次陷阱,誘敵伏擊!
只是這一次,代善會派絕對優勢的兵力,力圖一戰而定乾坤。
……
“這一戰旗開得勝,斬了敵將,又抓了個勞什子貝子,部堂,咱們不如乘勝攻擊,打到山海關下去,給代善老狗些顏色瞧瞧!”
“對,殺到山海關下,一雪前恥!”
隨著這個提議,氣勢如虹,洪承疇雙目流光,這一戰野戰得勝,全靠實現偵知了韃子的誘敵伏擊之計,這才讓他成功的打了一個反伏擊戰,並且一戰戰果輝煌。
洪承疇剛剛親自審訊了那個自稱是貝子的人,原來竟是代善的四子,不論真假,這都是將功折罪的籌碼,奇貨可居也。但若是乘勝打到山海關下則不現實。
連日來收攏殘兵也不過才三四千人,雖然對外號稱八千人,但絕沒有和清兵硬碰硬的能力,在後面敲敲邊鼓可以,若是啃硬骨頭不崩掉了滿口牙齒才怪。
但如果就此收兵回去偃旗息鼓,又太過可惜,浪費了這如虹的氣勢,不如再沿途掃蕩幾個堡寨,最好使清軍的後路陷入一股難以遏制的恐慌之中,如此他的存在才有意義。
一念及此,洪承疇暗歎一陣,這個李信不簡單啊,僅僅是點撥一番,自己便幾乎起死回生。與其為敵,不若與之為友,只是還來得及嗎?李信肯定早就聽說了自己此前在暗中所做的那些小動作,可如果他知道了又為何會幫自己呢?
想了半天,腦子裡一片漿糊,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字條,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洪承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論如何,李信的這招膏藥戰術倒是有趣的緊,幾股來對付他的韃子偏師都被他照方抓藥,弄的不勝其煩,更有韃子因此而失去了耐心分寸,最後招致大敗。
當洪承疇進軍到廣寧附近時,便已經距離清軍大營十分之近了,不過卻並未遇到預料中的抵抗。洪承疇敏銳的察覺到事情非比尋常,反常必然便有妖異。
嗅到不尋常氣息的洪承疇斷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