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也正義為此,楊週二人都是他所倚重之人,周延儒入京那天,身為大明天子的他朝他動向揖拜,並情真意切的直言說,“朕以天下聽先生!”於是,這位被貶的前首輔再一次攀到了他人生的頂峰,復任首輔後可謂極盡殊榮,加太子太師,進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
自周復任收復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掀起了一股清算之風,並直陳皇帝朱由檢,稱內外戰事糜爛,皆因功敗賞罰不明而起,因此一力主張有功須賞,獲罪必罰。矛頭首當其衝便指向了以內閣大學士總督數省軍政事的楊嗣昌。
說實話,朱由檢對楊嗣昌本人也甚為失望,但是對楊嗣昌的處置還關乎到自家的威望,如果就此斷掉一臂,豈不是要為此前啟用楊嗣昌後的數次大敗負責嗎?尤其是去歲韃子入寇,他早有風聞,人言若從盧象升主戰之策,未必會使之深入整個北直隸,更險些蔓延波及山東河南,幸賴從高陽蹦出了一個李信,總算為朝廷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顏面。因此,他的主張是從緩處置。
最終,朱由檢耐不住周延儒的再三勸說,只好在對楊嗣昌的處置上點頭應允,下旨免去他一切官職旨到之日,立即還京。同時,又在周延儒的建議下啟用了他一直頗為厭惡的孫傳庭取而代之,總督各省剿賊軍務。
事至於此,朱由檢卻仍舊消停不下來。緊接著,鳳陽巡撫參劾李信有謀逆之心的奏摺就被遞送京師。於是以周延儒為首的朝臣們再一次將矛頭指向了李信,本來他們就看李信不順眼,如今得了機會又豈肯輕易放過,紛紛上書要求即刻將李信捕拿入京問罪。
只有內閣中一直被排擠的邊緣人物劉宇亮不陰不陽的說了幾句掃興話,“李信向來以能戰敢戰文明朝野內外,若是他造反謀逆,試問誰能將他鎖拿回來?”
一句話問的滿朝官員啞口無言,是啊,李信的三衛軍堪比虎狼,如果此子真的反了,又有誰能製得住此人?劉宇亮再次冷笑,直以嘲弄的語氣說道:“這些且不說,與李信一道南下的張方嚴對李信有節制之權,若李信果真謀逆,因何張方嚴的奏章沒到,反而是鳳陽巡撫的奏章先到了?”
種種可疑之處不一而足,劉宇亮一條條羅列下來,直將眾官員們駁的大眼瞪小眼。只有一向看李信不順眼的戶部尚書李侍問反唇相譏,“沒準李信那賊已經害了張閣老,朝廷自然接不到他的奏章了!”
劉宇亮哈哈大笑,直指李侍問妄言妄語,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便對一位手握兵權的朝廷大將做如此指控,攜私怨而壞公器,實在可殺。李侍問被劉宇亮罵的渾身顫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朝臣們為此爭論不休的時候,李信的參劾奏章也隨即入京,朱由檢掂量著剛剛由內閣轉過來的李信所上奏章,面上滿是疲憊,心裡卻是一塊大石落地。
“現在可好了,鎮虜侯的摺子一來,謠言不攻自破,萬歲爺總也可以寬心了,老奴,老奴也……”司禮監大太監王承恩說到此處竟然有了幾分哽咽,隨即殿外隱隱傳來爆豆般的響聲,在漆黑而又空寂的殿中迴盪著。
朱由檢心頭這才陡然一顫,今夜一過便是崇禎十三年了,這等一家歡聚的喜慶節日,竟只有一干宦官在身邊,他掃了眼案上堆積的奏章公文,胸膛裡好似籲出了一口無聲的嘆息,再次提起已經冰涼的筆桿。
說實話,鳳陽巡撫朱大典的彈章裡將李信的謀逆行徑說的有鼻子有眼,朱由檢儘管在朝臣面前對李信百般迴護,可心底裡終究好像有了一些異樣的變化,這就好像沉寂了一冬的小麥種子在開春的那刻陡然復甦一般。
按照體制與歷年故事,朝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