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之蛙,以往所想不過是一場春秋大夢而已,眼前恢宏的建築,一眼望不到盡頭房屋,高衝入雲的城牆都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漢人有著無可匹敵的財富與力量。
所以,等到大明天子朱由檢親自將金冊交與其手的時候,別闊兒激動的難以自制,竟涕淚橫流起來,匍跪於地,聲淚俱下的謝大明皇帝恩德,並口口聲聲保證,此生都為大明臣屬,永不背棄,如有違背誓言之舉,便叫死無葬身之地。
別闊兒這一番動情的演繹讓朱由檢十分滿,終於在朝臣面前一掃以往連連敗北的惡氣。只有此時,他才覺得有了那麼一丁點天朝上國的模樣,畢竟能讓番邦化外的首領匍跪在自己的腳下,這等景況可是自登基以來幾乎絕跡的事情。
“好了,起來吧,朕聽說你也參加了對東虜一戰?”
別闊兒聽聞大明皇帝陛下親自詢問,本來已經作勢起身,卻又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回答道:“臣隨著大將軍在錦州有些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這一番漢話說的不倫不類,卻是他搜腸刮肚想起的達木老人所言漢人謙遜虛偽之說辭。不過即便如此,落在一干朝臣與朱由檢的耳朵裡,竟然對其更加刮目相看。
這些韃子們向來狂妄的緊,有幾分顏色便敢開染坊,李信手下的這些將軍們所立之功那一個都部下,更何況別闊兒手下還有一支精銳騎兵,若說他隻立了些微末之功,鬼才相信。那麼答案只有一種,那就是他在謙虛。
真想不到一個韃子竟然也知禮數,朱由檢不由得對這位年輕的蒙古部落首領好感大增。
別闊兒激動之下甚至表示,願意長留北京,侍奉於大明皇帝陛下駕前,這一番表態更讓朱由檢滿意,但是他卻明白,眼下如此厚賞別闊兒可不是為了留一個奴才在京師,他還要靠這位年輕的蒙古部落首領回到漠南草原上,整合蒙古各部,共同打擊滿清東虜,以求將滿清兵鋒遏制在山海關以北,使其難以入寇,與中原流賊遙相呼應,屢屢掣肘。
獻俘儀式自不必說,李信已經經歷過一次,早就有了經驗,他所記掛的是,內閣究竟是如何一定的關於他南下之事宜,如果提出了什麼非份的刁難之舉,又如何是好。而且大明天子朱由檢的態度也很曖昧,擺明了就是內閣同意他便和孫水推舟,內閣若反對,他也不便強出頭。
就實際而言,這等事由朱由檢這個大明皇帝主動出頭的確有些怪,至少李信是如此覺得,因為他的心底裡有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東西,也因此才更加的患得患失起來。
對三衛軍的封賞之後,李信為了避嫌,將大部分的軍將都打法回了軍營,只留下牛蛋等幾個心腹為其使喚。煩悶之餘,李信便又起了走街串巷的心思,但隨之而來的,此前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又回來了,可是等他試圖將那跟蹤之人挖掘出來時,卻又看不到半個鬼影子。害的李信直以為自己是起了幻覺。
但終究是保險起見,李信交代牛蛋多派人手暗中排查站住之地的可疑人物,只是折騰了半日之後,一向辦事認真的牛蛋的卻空手而回,竟然沒有查到一絲一毫的異常之症狀。
至此,李信又從將信將疑而放下了心來,或許自己的確是疑神疑鬼過甚了,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人如此好費功夫。
最近,劉宇亮也不甚來了,這倒讓李信耳朵為之一靜,他知道,劉宇亮之所以與之疏遠,亦是為了避嫌,畢竟身份樞臣多與邊將結交,這在哪朝哪代都會引起皇帝的猜忌,以及大臣們攻訐。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因為皇帝對劉宇亮的封賞之意也在緊隨三衛軍之後頒佈了下來。
或許這次東虜入寇最大的贏家便是劉宇亮,錦州一戰的定策之功在李信的半推半就,以及皇帝大力欣賞支援之下,切切實實的落在了劉宇亮的頭上。
甚至有些大臣已經建言可為劉宇亮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