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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離陌摸一把空蕩蕩的腰間,無意識地勾了勾唇:“還是幼稚!”淺紅的雙唇間吐出幾個字,他不疾不徐地下樓,去和在這裡的一切做徹底的告別。
姜桓扣下右相和一干朝臣之後,才發現自己此舉大為不妥,根本就是落入了姜漓和燕離陌為他設下的圈套。
姜漓此番回來,雖然旨在為當年的事討回公道,但他現在這樣一囚禁大臣們,正好給了姜漓一個正大光明將討公道變為逼宮的機會,簡直就是師出有名。
果然,他剛意識到這一點,就傳來了有人闖宮的訊息。
“陛下,我們留在這兒抵擋,您先從秘道離開吧,留得青山在啊!”
書房裡,齊斯正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懇求姜桓。
姜漓部下已經攻了半個時辰,卻不見京兆尹手下的官兵來幫忙,顯然是被掣住了手腳,至於更遠的軍隊,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放肆!”姜桓神色疲憊,臉上胡茬遍佈,他猛地將桌上奏摺掃在地上,握起的拳頭鼓起青筋,可見被氣火攻心。
“吩咐趙寧,讓他全力守宮,否則提頭來見!”
旁邊的宮人戰戰兢兢領命出去,卻是回屋收了細軟就往宮外跑——這種時候,保命要緊啊!
姜漓帶來的是他手下精兵,自然能攻善戰,尤其現在皇宮內人心惶惶,毫無鬥志,不過大半個時辰,他的人已經攻破了兩道城門,只剩下最後一道,便可直抵上元宮。
京城守兵,自然是被燕離陌早早派來的先鋒軍和姜漓的第二支隊伍纏住,先鋒軍經過特殊訓練,又常在戰場,京兆尹手下懶散的隊伍,根本不可與其相提並論,頃刻之間便土崩瓦解。
溫酒分配好人手守城,然後就帶著剩下的人直奔皇城,援助姜漓的主力軍。
有了溫酒帶來的人,姜漓如虎添翼,不消半個時辰,便將羽林衛剩下的人打得潰不成軍,一場速戰速決的戰爭,就這麼在百姓安睡之中開始結束。
上元宮外,姜漓筆直地站在前面,身後是當年被姜桓追殺,這麼多年不離不棄跟隨他的父親舊部。
姜漓對這個地方並不怎麼記憶深刻,只依稀記得父親曾抱著他來過,皇爺爺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見了他也只是摸摸腦袋,便讓宮人帶著去玩,自己和父親談論政事去了。
沒想到再進這裡,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會是這樣一種場景。
凝視著上元宮高聳的屋簷和飛起的簷角,姜漓表情倏然轉換,時時刻刻都平淡若水的雙眸中,漾起點點波光。
母親,漓兒終於做到對你的承諾了。
纖長的手指撫上腰間的青玉紅纓,他在心裡默唸,又往旁邊一移,便碰觸到了比起迴雪劍,並不怎麼寒氣凜冽的流風劍。
如果沒有這劍的主人,他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母親的遺言,又需要多久才能從這束縛了他一生的桎梏中逃離。
而現在,離自由的那一日,終歸不遠了,不是嗎?
此刻的他,除了完成使命的輕鬆,便只有期待——期待可以翩然遠去的那一天。
“主上,裡面沒人!”
進去的搜查的將士出來,卻告知他們姜桓並不在裡面。
姜漓微訝,身後宮牆之上的燕離陌已經忍耐不住,跳了下來衝進去找人。
一番兵荒馬亂,天亮之時,這座巍峨的宮城已經換了主人,或者說是重回舊主。百廢待興,登基在即,姜漓自然忙得腳不沾地。
燕離陌還住在燕府沒有動身西行,畢竟姜桓在混戰之中失去蹤跡,連他身邊的齊斯也跟著消失,燕小爺不甘心啊!
姜漓派人傳來訊息的時候,他正在後院內刷牆,淺綠的衣服上沾了點點石灰。
朱穆輪自然從旁打下手,最苦的要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