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隋蘭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看著溫迎足夠平靜的眉眼,已經沒了什麼悲喜情緒,那麼的認真。
她張張嘴,半天才發出聲音:“難怪……難怪了……”
其實溫迎與陸謹川婚姻如何,他們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只是……
“迎迎,你跟外婆說,你跟陸謹川離婚,是不是因為……阿聿?”這才是瞿隋蘭擔心的事情。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怎麼偏偏就是周聿出獄後決定了離婚?
“沒有,與他無關。”溫迎知道外婆多想了,便解釋道:“我不為任何,我只是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沒必要互相折磨下去。”
無論是陸謹川,還是周聿,她都已經想通了。
人性如此,她對抗不了。
不如放過自己,專注自己。
瞿隋蘭眼眶發熱,握著溫迎的手:“你能夠跳出束縛自己的牢籠,外婆為你高興,陸謹川這邊,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他能來一趟,也算是給足了溫家面子。”
“只是……”瞿隋蘭看向溫迎小腹處:“你小腹那處疤痕,陸謹川就從未過問過?”
溫迎垂眸,下意識撫摸了下。
回想到了那年,她為周聿擋下致命傷的那一瞬——
她搖搖頭:“他跟我沒感情,對我也並不好奇,看到了也從不問來源。”
仔細想想。
陸謹川對她,怎麼會漠然到這種地步?
明明與她日夜纏綿過無數次,也曾對她身體短暫痴迷過,他比誰都清楚她小腹的那道疤痕,可他……一次也沒有問過疤怎麼來的。
就算是正常陌生人,都會難免好奇心作祟。
偏偏,他是陸謹川。
他對她沒有探知慾。
瞿隋蘭忽然就深刻明白了溫迎這些年過的多麼苦。
過去她作為長輩不能干涉和潑冷水,如今……
“也好,過不下去那就果斷抽身,你比你媽媽強,沒有耗死在婚姻之中,外婆支援你的一切決定!”
溫迎心上的擔子驟然一鬆。
得到家人支援,那她就無所顧忌了。
陪著外婆和溫亦粱住了一晚,溫迎便回到崗位。
從那晚之後,陸謹川便沒再聯絡她。
不過,她倒是從賀西承那邊知道了蘇唸的事。
那晚陸謹川會突然離開,是因為何粟忽然犯病送醫院,生日派對都沒過,更別提煙花秀。
陸謹川急匆匆離開,是去陪著蘇念照顧何粟——
他不忍心讓蘇念一個人面對那種彷徨無助。
可她呢?
她處境並不比蘇念強。
終究,他還是對她食言。
去陪伴了蘇念。
好在她早已沒了期待,離婚後就是陌路人,便也能相對從容。
週三上午。
溫迎接到了同城閃送電話。
有她的一件閃送。
她簽收之後開啟,卻驚愕的回不過神,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精裝的錦盒裡面,是一幅畫。
竟然是她在找的媽媽那幅!
溫迎有些錯愕,很快想到陸謹川答應她的事,她立馬給他撥去了電話,那邊接起來:“畫收到了?”
證實了想法,溫迎反倒覺得怪異:“你真找來了……”
“答應你的,你當我跟你開玩笑?”陸謹川似乎正在嘈雜環境,機場廣播音傳了過來。
溫迎抿了抿唇:“謝謝。”
畢竟她的事,他從未在意過,如今離婚了突然樁樁件件落實,她有些不習慣。
“溫迎,你跟我挺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