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得道還遠。”
花笛不由搖頭。
溪雲雙唇一展,笑道:“不過你卻與佛有緣。”
花笛兩眼立時一圓,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閃身躲開,喝道:“小和尚,你別搞我。”想起昨夜因他一席話差點散功的事,後怕不已。
“我搞你?”溪雲疑惑。
兩人此時已走在大街上,正是晨貿時間,旁邊不少買菜賣菜的婦人聽到兩人對話,紛紛斜睨鄙夷,一些人更唾道:“野和尚!”
溪雲一頭霧水,花笛腳下抹油。
鎮中最大的飯館特產桃花酒,醇香渾厚,連花笛這等口刁之人也喜歡。
花笛一路沉吟,這時道:“喂,小和尚,你是來自苦集寺對吧?”
“對的。”
“苦集寺在哪呢?”
“白雲峰。”
“白雲峰又在哪?”花笛差點一巴掌改過去,明明是一個問題,卻得問兩遍。
溪雲伸手指向東方,“鎮子出去,往東七八十里就是了。”
花笛暗暗皺眉,他思來想去,覺得小和尚年紀輕輕,一身功夫卻十分了得,應該師出名門才對,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白雲峰,苦集寺,卻從未聽說過。
飯館裡櫃檯、座椅、樑柱都磨得油光,看得出來歷史頗久。此時大堂中坐了十餘桌人,花笛目光一掃,暗道:“還是走漏了風聲。”低聲對溪雲道:“你與我分開坐。”說完搶先跨過門檻,右手持笛,左手一刮鬍子,瀟灑笑道:“看來我給這小鎮帶來了不少生意。”
“是啊!”一個尖銳的聲音道:“棺材鋪要開張了!”
花笛轉頭看過去,“閣下想葬在這裡?唔,不錯不錯,此地山清水秀,人傑地靈,閣下長眠地下也不會後悔的。”居中而坐,顯得膽氣十足。
吃早餐的鎮民察覺不對,這些人攜刀帶槍,說話針鋒相對,怕是要打起來,互相看看,紛紛離座而去。
轉眼間,大堂只剩五桌人,掌櫃和夥計不敢留,又不捨得走,氣氛凝重,好似山雨欲來,兩人哆哆嗦嗦靠在櫃檯裡邊。
大堂最裡面一桌是單人獨坐,那人已過不惑之年,眉頭緊皺,額頭皺紋橫生,穿著黑色短褂,褲腿捲起,打扮像個農夫,吃飯卻細嚼慢嚥,一聲不響。
右側一桌是周義信與張朱倆師姐妹。左側兩桌是黑虎一行,共九人,剛才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瘦猴般的青年。
青年怒氣勃發,帶人群散去,立即一拍桌子,喝道:“淫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身形一動,離座而起,右手單刀高舉,衝向花笛。
花笛低哼一聲,右腳一磕,桌旁右側那條兩尺多高,三尺多長的木凳突然跳起,前頭高昂,迎向青年,竟像極了餓虎撲食,兩支凳腿便是虎爪。
這一招別出心裁,應對得精妙絕倫,旁觀眾人無不心裡叫好。
那青年一嚇,不過他反應卻快,單刀立即劈下,“咵啦”一聲劈斷凳腿。但事出突然,他蓄力未滿,凳腿雖斷,椅面依然砸來,不得不倒躍退開。
黑虎道:“七弟,回來!花蛇果然有本事,難怪我五弟一條胳膊壞在你手上!”他說得及時,青年倒像是被他召回的,並沒有丟了面子。
那青年一招之中,自知不是對手,黑著臉重新坐下。
朱麗珍小聲道:“那個就是花蛇?”
周義通道:“不錯,他白衫帶紅斑,色彩與一種花蛇相近,是他的標誌性行頭。”
朱麗珍瞭然地點點頭。
兩人聲音雖然不大,但花笛卻聽得一清二楚,目光一轉,道:“‘不殺劍’,好久不見。”
黑虎聞言,轉頭看去,暗道:“原來他就是‘不殺劍’。”
周義信拱手道:“花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