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這才是師父臉色不好的原因?因為之前安萍也一直不露口風,但師父並未著急過,便擺出肅然之色聽著。
賈千江對他這個表現還比較滿意,色字頭上一把刀,控制得住自己的人才能成大事。“安萍今天說了她父親的名字。”
周義信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她父親是安道陵。”
周義信頓時渾身一顫,瞠目悚然,瞬間冰水灌入大腦,佔有安萍的慾念完全冷下來,囁囁道:“安,安道陵?四大宗師安道陵?”
周義信再膽大包天,也不敢惹上天下武功最厲害的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宗師境高人出手,天下誰人能擋。
“鎮定點!”
周義信也想鎮定,但想想與一個無敵的存在為敵,哪還能鎮定?若讓他知道這一切,哪還了得!
賈千江嚴厲地瞪周義信一眼,喝道:“怎麼,你不是說她極具魅力嗎?”
周義信嘴角抽了抽。
賈千江道:“放心吧。得到青天三十六式後兩個一起殺了,一了百了。安道陵多少年未曾踏足江湖了,宗師之間互有協議,不得隨便對他人出手,不然我們魔門宗師谷楓出手,那些所謂名門正派掌門一個個都得死。”
周義信聽到最後才微微鬆口氣,這話有幾分道理,魔門東躲西藏,名門正派卻一個個顯目得很,谷楓宗師出手,那不是逮一個殺一個。對於殺死安萍和朱文,他更沒意見,抓已經抓了,這事還能善了不成?必須殺!
“為防夜長夢多。師父,明天是最時限,朱文該要回來向我報告,到時請您出手拿下他。”
賈千江想了想,“唔。”一聲,問道:“旗山盟內部都搞定了嗎?”
周義信露出幾分輕鬆之色,“殺了幾個以儆效尤,再以青雲劍訣作誘餌,那些人現在聽話得很。學了青雲劍訣,他們又哪有其他選擇。”輕鬆之餘更佩服師父的智慧。
青雲劍訣作為劍法當然厲害無比,但對於魔門來說,將它作為獎勵卻更意義重大,天下又有幾個學劍之人能拒絕這個誘惑。旗山盟還是旗山盟,不過同時也是魔門的一部分了。
賈千江頗為滿意,厲聲道:“穩定下來就擴張!隱忍了五十年,以前的老夥計都蠢蠢欲動了。這一次,哼,我們要一統江湖,彪炳千秋!”
周義信只覺得心口爆出一股一股的熱血,激動不已,壓低聲音,卻十分用力地叫道:“一統江湖,彪炳千秋。”
安萍靠牆坐在乾草上,雙腿伸直著,腳脖子上捆著鐵鏈,很重。雙手也是,給綁在身後,粗壯的鐵鏈另一頭嵌在牆上。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青絲散亂,但容顏還是很美,微凸的下頷骨使她看起來比別的女子多了一分剛毅之氣。她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是有些悲傷。
這是一間裝置齊全的刑室,習慣這裡的暗無天日後她全看清了,七八丈見方,各類刑具,審問桌。擁有這種地方的人為達目的一定會不擇手段。
所以她知道自己十有**是要給殺死的,之所以活到現在是因為對方要以自己威脅朱師兄——這是她悲傷的一個原因,另外還有一原因。
今天告訴黑袍人自己是安道陵的女兒,她不是想恐嚇對方,而是刺激對方,給對方施加壓力。她知道那黑袍人不會容許自己活著,尤其是得知這點以後,甚而可能加快殺死自己。這正是她的目的,她不希望自己成為累贅,成為威脅朱文的一個棋子。她相信自己做到了,因為這次黑袍人離開時忘了熄燈。
但她又止不住有些悲傷起來,安道陵,那個男人,那個拋棄自己和母親的男人,如果他得知自己受困,會設法來搭救嗎?她只想了片刻就確定他不會,因為母親的墳上永遠只有自己送的花,那個男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