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變的憐惜,以及最終的釋然。
“你說了!剛才你說你要娶妻,前來提親——”他當她還真的那麼傻,聽不出他話中之意嗎?
“我沒說過我要娶別人,但我承認,我是故意要讓你誤會的。”
她猛一回過頭,怔在原地。她都讓他給弄糊塗了。什麼什麼呀,他來娶妻,不娶別人,那要娶誰?娶個鬼呀!
“讓人欺騙的感覺,就像是這樣。”他執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
“憤怒,只是一時,可心痛,卻怎樣也抹滅不去。這些日子,我的心,有多痛苦呢?就如你現在一樣痛。”
她腦子怎麼也轉不過來。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是……示好?
“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原諒你。不是無法原諒你的欺騙,而是無法原諒你騙走我的心之後,竟然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離去。”
“你趕我走,我不走成嗎?”雖然錯在自己,但是她忍不住要瞪她,覺得他說話前後顛三倒四的。
“我以為……以為你至少會留在王府附近等我……等我消氣回來。”他有些尷尬的吞吐答道。
李婕這次將手叉在腰際,然後用眼白瞪他。過去她還沒發現,這傢伙怎麼這麼自大?怎會天真以為,在那種場面下,她還待得住?
“回府後,我娘問我,這些日子裡,當真只有你得到東西,而我……一無所得嗎?”他伸手向她,看見她並無退縮的意思,便大膽的將她攬入懷中。
“我想了想,不向你討回我應得的補償不成。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
她蠕動著,想抬頭看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又想捉弄她,可是他的臂膀如鐵索,怎樣也掙不開。
“我沒有東西可以賠你了,我——”
“你有。只是你不肯交出來。直到方才,你還想把它藏起來,不肯給我。”
“我藏了什麼?”她身邊還有什麼值錢的?她忽然起起:“啊!鋤頭嗎?”可是,他要鋤頭做什麼?
“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忠實,和你的坦承。至少,你這些總該賠給我。”這番話聽起來類似告白,可李婕總覺得不可能。
“我不明白,你說你來此是要提親,是要找那個不會欺騙你的……”
“對,我來向那個寧願傷了我的心,也不願欺騙我的狠心女人提親。我來要回她的心,填補我心上的缺憾。”
她驀然想通。所以,厭惡說謊的他,卻說得暖昧不明故意試探她。
她又想氣,又想笑,更想哭,再也遏止不了淚水的奔流。
“對不起,我不想刺傷你,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已忘了我,害怕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害怕那一切,當真只是我自作多情。”
她笑著搖了搖頭。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自作多情的事。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欺騙。我們一切全部從頭開始。”他總算放開了她,向後退了一步。“重新相遇,重新認識,重新……再愛一次。”
“好。”她不得不同意,也許,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解決方法。
“我是正二品安西大將軍,常寧郡王蘭啟陽。”他躬身行禮。
她以衣袖抹去頰上懸垂的淚水,弄整齊了衣裳,同樣向他回禮。“我是李……大學士之孫女,李婕。”最後,她還是沒搞懂她爺爺的名字。
“現在,我們只是村人甲和路人乙的關係。”
“真巧,相遇了。”
“不過還得請你指點我,尚羲村的李家往哪兒去?你若能幫我帶路,那再好不過。”他把手伸向她。
“尚羲村,左邊那一條就是。”她將手交給他。“至於李家,你跟我來。”
午後的陽光似乎不再那麼炙人,兩人共乘一駒,往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