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蜜月。實際上,他和黑迪進入東柏林後,便乘火車到勃蘭登堡城,作為克格勃的客人在那裡度蜜月。蘇聯每天到他們的住處傳授間諜活動的基礎知識,黑迪被訓練成一個交通員,發給她假證件和挖空鞋後跟以便藏膠捲的技巧。
約翰遜夫婦回到柏林不久,27歲的克格勃官員波拉就來為他作長期的“治療”。波拉就是弗拉基米爾·瓦西列維奇·克里沃舍伊,精通英語並熟悉美國事務,常常被視為美國人,他像對待低智的孩子一樣體貼地照顧約翰遜,讓他參加秘密會議,得空就彬彬有禮地大獻殷勤。對約翰遜的每一次服從都給予獎賞,但從不亂給;對他最輕微的違背指示都給予懲罰,但從不過於嚴厲。從波拉開始,蘇聯人對約翰遜都不提政治,也不在意識形態方面激勵約翰遜,而是讓他形成一種認識,覺得透過蘇聯人,他將成為一個重要的和有價值的人。
在波拉的指導下,約翰遜轉到柏林司令部二處(即情報處)做職員。他在那裡開始不加選擇地拍攝了一大堆非保密檔案,並連夜偷運出來。這些對克格勃都是無用的東西。波拉對他說:“我們佩服你的精力,但我們只需要秘密檔案。”約翰遜更加賣力,他的辦公室在午飯時沒有人,他就趁機拍下牆上一張表明蘇軍在東德部署情況的地圖。當他下個月在東柏林見到波拉時,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可是波拉回答說:“真的,我們並不需要一張美國地圖來告訴我們自己的軍隊在什麼地方。”
後來,約翰遜又將自己的好友詹姆斯·艾倫·明特肯鮑中士拉下水。明特肯鮑35歲,身材魁梧強壯,謹小慎微,被同伴們稱為“怪物”、“討厭的傢伙。”他倆都是被社會遺棄的、缺乏生活目的和意義的人。奇怪的是,明特肯鮑竟然從心底裡十分樂意大力協助約翰遜,幫他獵取有價值的情報,以此反對自己的祖國。一天晚上,他們倆僱了一個妓女,在約翰遜的公寓拍攝一部黃色錄影,以便賣給士兵們賺錢。可是妓女的粗啞叫聲和酗酒的騷亂聲,引起了鄰居的反感,他們叫來了警察,警察又通知了軍隊。次日,反諜報人員訊問了約翰遜和明特肯鮑,並搜查了公寓,不過什麼也沒有發現,因為約翰遜把錄影帶裝錯了,底片全曝光了,於是在被告誡要尊重德國公民之後,兩人都獲釋了。
然而約翰遜驚慌失措,他認定軍隊是在搜查他從事間諜活動的證據,就急急忙忙地拉著明特肯鮑去見波拉,準備逃到蘇聯去。波拉看到約翰遜領著一個陌生人來,十分惱火,在一家咖啡館裡,他憤怒地問道:“這個人是誰?”經約翰遜解釋了他與明特肯鮑的友誼和合作關係,以及目前可能被捕的處境。波拉說:“這完全是蠢話,他們如果真的懷疑你,就會控告你,怎麼會完全不理你?振作起來,忘掉這些要逃跑的蠢念頭。”他又轉而命令明特肯鮑:“把你的情況告訴我。你在軍隊裡幹什麼?你成家沒有?你為什麼捲到這件事情裡來?”
聽了一會兒,波拉放下心來,態度變得彬彬有禮,十分溫和。他受過專門的訓練,敏銳地覺察出明特肯鮑是個同性戀者,這是克格勃樂於發現的一種折磨人的事情。之所以這樣做,主要的並不是因為同性戀者容易被訛詐,而是由於克格勃認為,有此毛病的人常常伴隨著性格上的錯亂失調,使人心情動搖不定,容易受到巧妙的操縱。克格勃耐心地搜尋特殊的同性戀者。這種人在他所處的社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影響,有自己的地位,但在內心深處卻將自己與整個社會隔絕開來。他們認為自己與眾不同,心情十分壓抑,也十分孤獨,似乎所有的人都看不起自己,整個社會都與自己為敵。他們身上還蘊藏著一種潛在的衝動力,隨時準備報復整個社會。對於這種人來說,叛國為他們提供了一種很好的進行報復的武器。明特肯鮑正是這種人中的一員。
波拉向明特肯鮑暗示已經知道他是個同性戀者,並指示他在美國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