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於理朝廷也不該追究。就算後世把法律捧上神壇的時代,也無法定精神失常人的罪不是?換位思考,莫無痕都不會將千暮雪推到對立面。
但有一個結,卻是寧月心底最擔心的。主導著一切的幕後黑手已經漸漸浮出水面,千暮雪的師門和玄陰教有著緊密的聯絡。那麼,千暮雪的身份就變得敏感了。
皇上要赦免千暮雪得有一個前提,千暮雪的立場一定要在朝廷的這一邊。如果將來千暮雪和朝廷站在了對立面,那麼莫無痕無論怎麼說都不會姑息。
所以,寧月就成了莫無痕放心的唯一理由,只要婚約如期舉行。千暮雪就是皇室宗親,甚至可以進入皇室宗親家譜。這個身份,足以讓莫無痕安心甚至還慶幸又為皇朝平添一大助力。
“暮雪……”低頭思考的寧月突然抬起頭。
“嗯?”
安靜看書的千暮雪茫然的抬頭,對著寧月宛然一笑。寧月很喜歡千暮雪愛看書的一面。愛看書,至少會讓一個女人變得文秀。江湖兒女舞刀弄劍,大字不識一個的都一抓一大把更別說喜歡看書的。
就算名門大派的女弟子,雖然都識字懂些文墨。但她們也是把主要心力放在練武之上,書肯定讀的不多。所以她們在江湖上呼風喝雨,一旦和大家閨秀站在一起就會顯得自慚形愧。
這是這個時代的共識,也是時代的侷限。哪怕沒有哪個皇帝喊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口號,對知識分子讀書人的尊崇卻彷彿融入到了人們的骨子裡。
“你師父是誰?你的師門還有其他的勢力麼?”寧月問這個問題很猶豫,也很糾結。他知道回答這個問題讓千暮雪很為難。但千暮雪的立場問題,一定要寧月將這些都弄明白。
“師父就是師傅,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姓什麼,甚至不知道師傅是什麼身份身後有多大的勢力。從小到大,我一直居住在桂月宮。師傅只有在我遇到了疑惑疑難的時候才會出現,替我解答的疑難之後又匆匆離去。
每一次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師傅的武功很高,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高!倒是師姐經常來看我,也經常帶我出去散心,陪我說話。在師門之中,我認識的也只有師姐一人。”
“這麼神秘?那……那個玄陰教主呢?”寧月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玄陰教主是關鍵,也是唯一一個明面上舉起反旗的人,而這個人也是朝廷絕對不可能姑息的人。
“大師兄?”千暮雪淡淡的一笑,“在兩個月前,我還不知道我有一個大師兄。我也是那天被師姐騙服下忘情丹之後,師姐才告訴我。當初我已斬斷七情六慾,下山幫助大師兄也非真心實意。要不是師姐拿出師傅的信件,以問道之境的心得作為條件,我根本不會下山!”
“那就是說……你大師兄的背後,就是你的師傅在默默支援?或者說,你的師父才是玄陰教真正的掌控者?”
千暮雪的眉頭微微一簇,眼眸中閃爍著一絲遲疑,過了一會兒,千暮雪才微微搖頭,“不太可能,師傅的武功出神入化,就算到了現在,我也沒把握接下師傅輕輕一招。
以師傅的武功,如果真的要幫大師兄,朝廷根本沒辦法與之對抗。如果玄陰教背後是師父的話,大師兄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所以我甚至懷疑師姐帶來的那封信,也許根本就不是師傅的意思,也許只是大師姐自己臨摹師傅的筆跡騙我的。”
“不對!”寧月猛然皺起眉頭,“當初你刺我一劍的時候受人操控,而事後你說是你師父所為。他不是幕後黑手,為何要殺我?”
“師父不是為了要殺你,他是為了讓我徹底斬斷情絲。要不是無名前輩的妙法高深莫測,就算我沒服下忘情丹在師傅的簫聲下也無力反抗。”
“嘶這麼兇殘?”寧月詫異的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一絲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