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國主臉色稍緩。
“如此過不在兩人,那麼工部又是何故遲遲不交那三萬兩軍餉,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以職責之便貪下了國銀”,說著國主重重一拍案几,一臉怒氣,至於國主的心裡到底有幾分怒意,還是心照不宣吧。
為兩人洗脫罪名已成,藉機敲打一番某些愈來愈膽大的人也並無不可嘛。
“李侍郎入獄後工部由誰管轄的,出來解釋。”
群臣裡,一道顫抖的身影快步而出,跪伏不起,“臣失職,工部定會早日交出軍餉。”
國主冷哼一聲徑自離去,那官員慘白了一張臉,想起昨晚自己取了記錄著三萬兩軍餉的賬本藏在書房的暗格裡,第二日起來卻發現被燒了個精光就冷汗淋漓,他當然不相信是他自己拿出來放在書案上不小心走火被點燃了那麼簡單。
現在再不交軍餉,國主定嚴懲自己,而且能夠把罪推脫給李侍郎的賬本也毀了,世家一派雖然許了自己成功陷害李侍郎後的好處但也要有命拿不是,自己回去後還是趕緊砸鍋賣鐵湊銀子吧。
世家一派的臣子當然不甘心,但見國主已經離去不想再議,他們也只能暫歇作罷了。
所有官員都已匆匆離去,反而是喬大將軍走在最後。
喬提督也故意落在最後,見人都已走空,急忙湊到他身邊,“喬大將軍真是好演技。”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喬錚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族弟最是擅於觀察自己的神色,兩人不是同胞但偏偏長相有極多相似,性格也相合,在家族裡兩人走得最近也極為交心。
“別裝了,你老小子眼睛裡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我敢打賭,國主一定早就知道你會在殿上說什麼了。”
“喬半書逢賭必輸,這次倒是賭贏了,可惜沒下注,喬大將軍在殿上直言可是威風,只有我被扣了一年的俸祿,誰叫我沒個伶俐的女兒呢。”
說著,王閣老捋著鬍鬚踱出了殿,那背影怎麼看怎麼都是一股子酸味。
平淡的生活總是很容易過去。
喬筱揚剛避過青霜偷跑出來就被喬雲謹逮了個正著,“筱揚,你再這麼逃避女紅,莫不是以後的嫁妝還要讓別人替你繡?”
“兄長還未娶妻,筱揚哪敢先出嫁?杞人之所以憂天,不就是想的太遠了嗎?”
“你啊”喬雲謹無奈地搖搖頭,“我身患頑疾,又有哪家的姑娘會願意嫁給一個朝不保夕的……”
看著喬雲謹眼裡的晦澀,喬筱揚一陣心酸,兄長明明精通兵法戰略,武藝超群,可偏偏因為頑疾終生都難以上戰場,真是天公不平。
“壯志未酬三尺劍,沙疆空隔萬重山”莫名地,喬筱揚想起了這句詩,喃喃出口。
喬雲謹的聽力向來靈敏,聞言只覺得心中一震,不是沒有人真心或假意地稱讚自己有治世之才,但只有喬筱揚這句絕句道盡了自己的惋惜,世人皆以為作為太子伴讀的自己是神駒遇伯樂,但其實喬雲謹頗有幾分懷才不遇的鬱鬱不平,比起朝堂,他更向往馳騁戰場,如果沒有為自己的病軀所累。而看破自己心思的竟然是一直神智不清的喬筱揚,也許真是慧極必傷……
“你啊,總是有理。不過今天是乞巧節,就帶你出府逛逛吧。”喬雲謹的笑容裡多了幾分對信任、親近之人才有的隨意和真實。
“真的?”聞言,喬筱揚露出了明顯的笑意。
到底還是女孩子,果然喜歡這些。
喬雲謹欣慰地摸摸喬筱揚的腦袋,想到了自從筱揚醒來,一直都是儀度大方,乖巧有禮,從不向父親和自己提任何要求,偶爾撒嬌賣乖也是為了讓自己開懷,這般乖巧倒讓人忘了她也不過十六歲,還是其她女孩子向著父兄撒嬌任性的年齡。
頓時喬雲謹只覺得更心疼自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