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驚覺,酉時正了,宴會開始了,紛紛磕頭行禮,雲二也回身對著蕭淵夫婦行禮。
“平身。”蕭淵道,見雲二站在殿中,眼底掠過一絲好奇和疑問,“雲二怎麼在這裡?”他的目光滑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侍衛與明顯在和雲二對峙的蘇家人,藉著衣袖寬大,偷偷握住蘇星月的手。
蘇星月眼神淡漠,被蕭淵握住手後才對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蘇老夫人見狀,有些渾濁的眼神微微一怔,很快染上怒氣,她剛想要說話,雲二搶先開口,他對著蕭淵夫妻倆微微躬身,回稟的聲音卻十分響亮,“回稟太上皇太后,臣來傳王爺口諭,對蘇家上下小懲大誡。”
雲字打頭的暗衛們都是有官職在的,雲一二三由暗轉明後,蕭雲璟為了方便行事,給了他們幾人官職,雲一是長史,雲二是參軍,雲三是司馬,是以,方才雲二在蘇家人面前自稱雲某是故意噁心人。
蘇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行禮,她原以為太上皇會讓她免禮,再不濟不孝女也會因著孝道讓她起身,沒想到卻無人出聲,蘇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難堪和怒意。
“太上皇明鑑,臣婦等人自入宮後便安心等待宴會開始,並無不妥。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王爺,又或者這位小兄弟是在假傳旨意?”
雲二懶得辯駁,沒有說話。
蕭淵又看了一眼妻子,見她面無表情,不想讓她再難做,沉聲開口,“放肆,蘇老夫人,雲二乃是攝政王身邊的參軍,還敢狡辯!”
蘇家眾人一驚,方才這雲二明明口稱草民。竟然敢玩弄他們,蘇老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再說話,但著實不願意當著眾人的面以家教不嚴的罪名挨罰,她看向一直不說話的二女兒,目露威脅。
蘇星月看到了,心中一痛,握緊了蕭淵的手,扭頭看向別處。她為蘇家做的夠多了,若不是祖父和父親,她早就不管蘇家了。
蕭淵明白妻子的難處和過去,對著身後擺擺手,雲二和有福對視一眼,一眾太監和侍衛按住了蘇家人。
蘇老夫人還想借著不孝的名義指責蘇星月,被有福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雲二面露感嘆,幫著有福一起將人拖了下去。
“皇上駕到——”
“攝政王駕到——”
“珩二公子、大將軍、小王爺駕到——”
殿外傳來唱禮大太監的聲音,殿內眾人像是被敲醒一般,回神跪拜行禮,末了,才反應過來,怎麼護國王妃沒來?她若是不來,他們想要的生子秘方上哪兒要去?
“弟妹怎麼沒來?”待眾人入座後,蕭淵看著虎頭虎腦精神得很的蕭承宇,含笑問道,他不是很在意蕭雲璟的回答,朝著和弟弟幼時十分相像的承宇伸手,“來,伯伯抱抱。”
蕭雲珩把承宇給皇兄,把霏霏從大哥那兒抱了回來,見大哥不想說話的樣子,便道,“卿卿在王府中修養。”
蘇星月作為女子,知道生產對婦人的損傷,她逗弄了一下兀自吐泡泡的承熙,回道,“是應該在多休息休息,最好做個雙月子,若是你們沒時間照料卿安,便讓我去。”
“什麼?”蕭淵低呼一聲,好在知道現在手裡有小寶寶,手上沒有用力,“你去了王府,我怎麼辦?”
蘇星月嗔他一眼,“有您什麼事兒?”她主要是想和幾個弟弟說,最好讓元君弟妹坐雙月子,養好身體。
蕭雲琛老實道,“謝皇嫂,卿安習慣我們的照顧,就不用辛苦皇嫂了。”
至於雙月子,他們早就和小媳婦提了,但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最後只能他們關注著些,不悶著小媳婦,也不讓她做一些不能做的事。
只是白卿安是那麼聽話的人嗎,當然不是。
膳房的胡膳正有些崩潰,他身後的幾個小徒弟更是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