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人依舊你來我往,爭得不可開交,倒是讓不少人看了笑話。
蕭雲琰正和張知白站在一起,他們原沒有那麼相熟,主要是年歲差了些,不過從清平村回都那幾日,兩人吃住一道,反而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張知白一直以為蕭雲琰就是那個上打長兄,下踢奴僕的惡霸紈絝,就像蕭雲琰一直以為張知白就是個混吃等死蹭俸祿的二世祖。
“聽說那個蘇勤被蘇家抓回去了?”蕭雲琰悄聲問,二哥讓他把這事解決明白,蘇勤到底是皇嫂家裡人,不能真讓人作沒了。
“嗯。”
張知白應了聲,他大哥訓他了,要是還有下次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倭國人真是害死人不償命。”蕭雲琰嘟嘟囔囔,他自從和張知白熟悉了之後,有些不能和哥哥們說的話,都能和他說了。
張知白聳了聳肩,誰說不是呢。
二人站在宮殿一角嘀嘀咕咕,蕭雲琰瞥見兒子睡眼惺忪的模樣,站直了身,“我兒子醒了,二哥應該能帶好他吧?”
張知白倚著殿柱,不知身旁人哪裡來的臉皮說的這番話,不答反問道,“二公子的爛桃花收拾過了嗎?”
蕭雲琰轉頭,就見張知白努了努嘴,順眼望去,是名揚帝都的兩個笑話。
“蘇上歌不是被我夫人下了命令,怎麼還有膽子來壽宴?”蕭雲琰沒好意思在好友面前叫小媳婦姐姐,談話間有些彆扭。
張知白不知其意,只回道,“大抵是求了什麼恩典,太后畢竟是蘇家人。”就算沒抱著讓蘇上歌嫁入王爺府內,也帶了幾分奢望讓她不愧門楣。
“不可能。”蕭雲琰堅定道,不說皇兄已然退位,就說皇嫂還是皇后的時候,她都沒給蘇家什麼恩典。是以,蘇家現下在帝都也不過只是太傅職位,沒有什麼爵位。
“要我說,你還別真不信。”
張知白話音剛落,陳笙靈的聲音響起,“蘇上歌,先前在侯爺的及冠宴上,你殿前失儀,被罰在家中,今日如何能在萬壽宴上破壞我們天陽的盛名?”
嗓音輕柔有力,一下便讓殿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起。
蘇上歌顯得有些驚慌,她沒想到陳笙靈這個賤人竟然趁她不備壞她名聲。她這廂咬牙切齒,那邊陳笙靈從容又好看地對著高座著的蕭雲珩,和被他抱在懷裡的蕭昀行禮。
“陳家長女,笙靈,見過二公子,見過小王爺。”
天陽的國風開明,但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得輕易將自己的閨名透露出來的,尤其是陳笙靈這種亟待婚配的適齡女子。
若是女子主動告知,便帶了三分求嫁的意味。
蕭雲珩不為所動,伸手拉了拉兒子有些皺了的衣角,連眼神都沒給殿下人一絲,無論是蘇上歌肆意入宴,還是陳笙靈暗藏玄機的揭發,冷心冷清的二公子,只小心地給兒子撫平衣角。
蕭昀乖巧窩在爹爹懷裡,他知道小王爺是他哦,但是爹爹都沒說話呢,他也不要說話,除了沒有孃親的懷裡軟,二爹爹也香香的,小昀兒喜歡。
蕭昀蹭了蹭男人的下頜,笑眯了眼。
蕭雲珩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淺淺笑了一下。
陳笙靈眸色一深,尖長的指甲摳進了掌心裡,他竟然敢漠視她!陳笙靈的目光有些著迷又帶著幾分瘋魔,為了他,她做什麼都願意,但他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兇狠的目光移向男人懷裡的蕭昀,那個小雜種還和他如此相像,可是隻有她知道,他本不應該有自己的孩子的!
除了她,沒人能給他傳宗接代。
陳笙靈像是被心神攝住魂,定定地站在殿中央痴迷地抬頭看著。蘇上歌還擔心瘋女人又口出狂言,就聽到她說:
“公子,小王爺不是您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