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宮中見到了那男子——以無根之人的身份,兩人苟且許久,最終當然是被發現了。所以蕭家革故鼎新之時,模糊了具體事件,只是宣告瞭嫁入皇室的女子要與太監們保持適當距離,從根除斷絕這種可能。
本來就只有皇親國戚才能接觸到太監們,作為嫁入皇室前是天陽世族女子的安王妃,不可能不知道皇家女眷不得隨身只有太監伺候的緣由。
蕭雲琰眼眶泛紅,牙關緊咬,不敢相信自己許久未見的母親是這樣的人。
不說蕭家兄弟們都看著,就算沒人看著,小彭子也不敢上王妃的馬車,那可是王妃的馬車啊!他害怕地顫抖起來,撲通一聲跪在蕭雲璟四人面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王爺饒命,各位主子饒命,奴才不敢以下犯上,也從未近身伺候后王妃,求主子們明鑑。”
馬車裡的蕭張氏氣憤極了,她最討厭這牲畜的味道了!她現在可是安王妃!不是原來那個日日與牲畜作伴的下等人了!見伺候的人還沒上來,她放任自己的情緒,朝著窗外怒斥道,“你不想要腦袋了嗎!還不給本王妃滾上來!”
蕭雲琛眼眸微眯,這不對勁。餘光裡看見弟弟憤怒地像是要把自己燒起來了,他拍了拍他的肩頭,沉聲道,“清醒點。”
蕭雲琰清醒不了,他本就渴求父母的關注,同樣的,自然也格外關注父母。回帝都的時候他滿懷期待,父親母親竟然願意拋下邊疆事務回到帝都,甚至還想要到清平村裡尋他,儘管嘴上不說,他的心裡早就想期待著和父母的相見了。
然而他莽撞,受了傷,醒來的時候他還在想象母親坐在他床邊垂淚的模樣,還在措辭怎麼和母親告罪讓她擔心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皇兄保護起來的,原因就是母親做的那些荒唐事。
而現在,他耳邊聽著母親一遍遍尖利地叫著太監去她的馬車裡,眼前卻是兒時的他看著他們的馬車離他越來越遠,就算他涕泗橫飛苦苦哀求,那輛馬車還是無情地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