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一樓的大堂,桌上擺著一些早點。
乾隆,紀曉嵐,何維佳等一行四人坐在桌前。
食不言寢不語,乾隆是皇上,紀曉嵐是書香門第,兩人的家教很嚴。
杜小月雖然性格跳脫,但別忘了她出身戲班。
因為戲班經常要去達官貴人家裡唱戲,所以戲班也是有規矩的。
反倒是何維佳。
他在這方面的受培訓程度是最低的。
不過他有腦子,看別人怎麼做,自己也就跟著怎麼做。
本來,這頓早餐沒什麼。
但好巧不巧,客棧裡有一個拉二胡的老大爺。
拉什麼不好,偏偏拉的是沉香劈山救母!
乾隆的眼裡多了幾分惆悵,他下意識掏出了金鎖。
隨後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一旁的眼觀鼻,鼻觀心,此刻已經深感不妙,裝出一副老老實實模樣的紀曉嵐:
“紀曉嵐,雲州府的那幅畫,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話音落下,紀曉嵐這邊還沒反應。
杜小月的眼裡便多了一抹慌亂。
她可是親眼看到紀曉嵐在戲院後臺作畫,此刻被乾隆提起,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心虛。
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何維佳。
而另一邊的紀曉嵐,在被乾隆點名之後,不由的一臉無奈。
不過他也不辯解什麼,而是直接承認道:
“就知道瞞不過您,這畫是我自己畫的。”
乾隆點了點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紀曉嵐:
“原來你知道。”
話音落下,紀曉嵐苦笑了一聲,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匆忙偽造,無法做舊,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像是流傳下來的古物?”
相較於數月前,在金鑾殿上,那個恃才傲物,眼高於頂的大清朝第一才子。
眼前的紀曉嵐顯然順眼多了,對於紀曉嵐話裡話外的拍馬屁行為,乾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
“你老總是學吳道子,筆下都掩飾不住。”
這裡說的吳道子,不是說紀曉嵐的作畫有畫聖吳道子的風格。
而是說吳道子喜歡作畫的性格。
紀曉嵐也明白,不是自己古畫作假的手法出現了問題,而是自己作畫的風格,暴露了這幅畫的真假。
這讓他不由自嘲的嘆了口氣,感慨的說道:
“這老吳害我啊。”
而另一邊,對於眼前交談的這兩人。
何維佳這邊握住杜小月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安撫對方緊張的情緒。
隨後抬起頭,璀璨星眸,神情疑惑的看向乾隆:
“許先生既然知道,為什麼要來?”
乾隆眉頭一挑,因為心底裡認為何維佳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下意識按照皇子的規格考察道:
“你不怕?”
何維佳搖搖頭,清秀俊朗的面龐,神色沒有絲毫畏懼,談吐清晰的分析道:
“為什麼要怕,許先生既然知道這畫是假的,但又願意來這燕城,就說明許先生沒有敵意,況且我相信紀先生是不會害我的。”
說著,何維佳看向不遠處的紀曉嵐。
這讓乾隆十分不滿,心中的醋罈子被打翻了。
這小兔崽子什麼意思?
你親爹就在旁邊坐著,辣麼大的一座靠山你看不見,偏偏跟著紀曉嵐這個窮酸文人?!
乾隆表示很生氣,直接冷哼一聲:
“那可未必,我這人心眼小!”
何維佳哈哈一笑,他對一旁的紀曉嵐眨眨眼:
“看著不像,紀先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