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身份敏感的人,舉手投足都要思慮清楚。
丸元優子對他的示好,他既不能接受也不能疏離。
虛與委蛇是他唯一的選擇。“優子小姐說得是,是我唐突了。但此事有些緊急,還需優子小姐相助,事後定約答謝。”
丸元優子見他為難,不免輕哼一聲。“你呀,能說軟話卻非要假正經的,罷了,我要是一直刁難你,就顯得小氣。”
“這人我好像是見過,瞧著眼熟,可你突然問起,一時也想不起來。”
晁荃如注意著她說話的細節,儘管丸元優子善於偽裝,可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露了餡。幾乎是第一時間,晁荃如就判斷她在說謊。
她見到畫像的一瞬間,既沒有好奇也沒有驚訝,甚至沒有猶疑和回想,顯然是認識的。不僅認識,還印象深刻。
不過晁荃如沒有戳破。他本來也沒抱希望能得到對方的坦誠以待。從丸元父女口中打探情報訊息,無異於虎口拔牙,沒反被套進去就是勝利了,不可過分強求。
“當時她該是個妙齡少女,如今長成,大概是二十出頭不滿五的年紀。是日本籍,寫了一手好字。”
丸元優子朝他眨眨眼。“看這俊俏臉蛋也不像是個兇惡之人,六少真是來查案的?不會真的動了什麼心思吧?”
晁荃如嗤笑一聲,對這人敷衍搪塞轉移話題的技術敬佩有加。
“優子小姐怎麼一口咬定她是兇惡之人?”
“那是死了?”
“又怎知她已經死了?”
“哎呀,六少怎麼還跟我打起啞謎來了?”丸元優子巧笑倩兮道,“膠澳商埠的人都知道,不是事關人命的大案要案都勾不起晁六少的興致。既然六少專門為此上門來了,那這個人要麼是可疑的兇徒,要麼就是可憐的受害者唄?”
“即便如此,第一眼就猜她是危險角色的人,應該不多吧?”晁荃如也笑著應對。
丸元優子的嘴角頓了頓,即刻又舒展開來。“怎麼聽這意思,六少倒不像是上門尋我幫助,而是興師問罪來的了?”
“非也。”晁荃如眯眼解釋,“對方是個日本女孩,而我所認識的年輕日籍女子,就只有優子小姐一人,因此才想來問問,或許同為旅居膠澳的日籍人士,優子小姐會不會正巧認識對方呢?”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