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灰心,平日裡多些笑臉,太子妃看著,心情也能順暢些,於她病體有益。”
向來冷酷剛硬的皇上何時這樣悉心關照過誰?秦嬤嬤一迭聲兒點頭稱是,滿臉的受寵若驚。
世宗薄唇緊抿,快速走出寢殿,急著去擬定皇榜,迎面就見跪著的邢芳蘭朝他連連磕頭叫喊,“皇上請留步!皇上恕罪妾無禮,罪妾有話要說!”
世宗對她視而不見,徑直大步行進,沒有半點要停留的意思。
邢芳蘭無法,丟開矜持,大聲喊道:“回皇上,是關於太子妃病情的事!罪妾有辦法救太子妃!”
世宗剎住腳步,回頭朝她看去,眼裡精光電閃。但凡牽扯到小丫頭,他都不能疏忽大意,哪怕極度厭惡這女人,他依然想聽聽她會說些什麼。
江映月站在世宗身後,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冷暗忖:這女人想上位想瘋了,歐陽慧茹的死活關她何事?死了才好!
但轉而想到歐陽慧茹刺殺時一系列沒腦子的行為,她又釋然了。這樣的蠢貨,留著也好,日後或可利用一二!
想罷,她微不可見的咧嘴一笑,彷如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有什麼話,說吧!若是能救了太子妃,朕便免了你的死罪。”世宗揚起下顎,冷聲道。
邢芳蘭深吸口氣,叩頭道:“太子妃日前受了極大的驚嚇才會生病,久病不愈,恐是邪崇作祟,不若請了法師前來驅邪,或可根治。”
邪崇?很多人受了驚嚇,確實會大病一段時間,都說是中了邪,驅邪後大多治癒了。世宗恍然,微微點了下頭。
他瞥一眼邢芳蘭,語氣不再似先前那般冷厲,抬手道:“很好,若驅邪後太子妃痊癒,朕便饒了你,還叫太子給你個名分,若驅邪後太子妃依然未愈,你便跪到死吧。”
話落,他甩手大步離去,邊走邊高聲命令道:“擺駕慈寧宮!”
隨侍們齊聲應諾,浩浩蕩蕩往慈寧宮進發,邢芳蘭目送一行人走遠,瞬間癱軟在地,如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氣。今兒,她被皇上嚇的不輕。
江映月垂頭緊跟世宗身後,心中暗驚:怎得說到驅邪便立刻擺駕慈寧宮?難道……難道會是讓太后去請耶撒大巫師嗎?完顏不破就這麼看重歐陽慧茹?為什麼?
莫怪江映月這樣驚疑,耶撒大巫師的地位非常超然,身上有國師頭銜,有權參與朝政,只有到了事關國體的地步,才能請得他出山。他平日輕易不露面理事,更何論替人作法了?
匆忙到了慈寧宮,世宗給太后行禮,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母后,兒子這次來,想求您請耶撒大巫師出面,替太子妃驅邪。太子妃高燒不退,這樣下去很危險!”
求!?世宗第一次在太后面前用了一個‘求’字,其感情真摯,面容憔悴,可見為太子妃操碎了心。太后心中揪緊,審視了他良久,終於淡淡開口,“皇上,您可要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才好!”
世宗抿唇,堅定的開口,“兒子自小便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母后不必替兒子操心,兒子自有分寸。”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有足夠的耐心去得到。當他想也不想便徒手捉住那鋒利的刀刃時,他知道,他已經放不了手了。
太子妃畢竟是太后看著長大的,也是當心肝寶貝一樣疼寵,太后如何忍心看她受難?見兒子一臉堅決,恐是心中主意已定,勸不回來了,她嘆了口氣,擺手道:“罷了,哀家就舍了這張老臉,去求他一回!只是,他肯不肯還兩說,你切莫抱太大希望!”
耶撒大巫師已經有幾十年未替人作法,太后心中也沒底兒。
世宗聞言露出了近日來第一個輕鬆的笑容,朝太后拱手道:“母后盡力就是,若不成,兒子再去擬定皇榜遍求名醫。”
太后點頭,閉了閉眼,疲憊的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