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值三月,正是春季流感易發季節,曹姨娘的兒子目前還只有七個月大,還只會坐一坐,爬一爬,照理說,這麼大的孩子,還沒到不聽話蹬被子不穿衣容易生病的年紀,大人怎麼搞怎麼好,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這樣大人只要照顧好就行了,按理不該著了涼,得風寒才是,但運氣就是這麼不好,孩子還就得了風寒,能怎麼辦呢?
這風寒來勢洶洶,可把曹姨娘嚇壞了。
這孩子要再沒了,以後還能不能再生孩子,可說不一定了,要是從此沒了孩子,豈不是要晚景淒涼?一想到以後可能的悲慘生活,她能不嚇壞了嗎?
於是一看孩子病了,便趕緊找劉氏說這個事,想讓劉氏幫忙找大夫——她只是個妾室,還沒資格讓府裡延醫問藥,得讓劉氏出面才行。
劉氏聽說她孩子病了,心中高興,畢竟死掉一個少一個,那樣她兒子的家產就能更多些了,不過面上可不能這樣表現出來,一來曹姨娘挺得寵的,二來庶子有病她還高興,別人知道了,也要說她不賢良了,她眼下在府裡地位已經很差了,要再得罪了曹姨娘,被聞四老爺數落,被外人說閒話,那更要沒有立足之地了,所以當下她也只敢在心裡幸災樂禍一番,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反而裝作一幅擔心的樣子,關心地道:“你先不要著急,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
然後便向劉婆子道:“你趕緊派人把胡大夫請來。”
胡大夫是聞府常用大夫。
劉婆子應喏離去,不大會兒便請來了大夫,劉氏便道:“我陪你一起過去聽聽吧,看看孩子情況怎樣。”
她主要是想看看孩子病的怎麼樣,要是能聽大夫說,那孩子馬上能一命嗚呼了,她回來也好開心一下。
曹姨娘這會兒心急,也沒精力分辨劉氏的小心思,只點點頭,道:“謝謝太太。”
一行人來到曹姨娘院裡。
劉氏看時,見那小孩果然病的厲害,都發起燒了,臉紅通通的,暗道若只是頭暈流鼻涕還好一點,這會兒燒的這麼厲害,只怕這孩子要凶多吉少了。
不怪她這麼想,現代時,大人們都怕孩子發燒,特別是這麼小的孩子,更何況這是古代了,醫療方面比現代落後不知道多少倍,一發燒,輕則燒壞了腦子成了傻子,重則喪命,所以古代的嬰兒死亡率才會那麼高,事實上,聞府生過的孩子哪止目前這麼多,至少是目前的兩倍,只是死了不少,好比聞百翎的弟弟不就是剛生下來就死的嗎?存活下來的,只有九個姑娘,九個小子罷了。
所以劉氏一看聞九郎的樣子,便想著這孩子只怕不行了,要死了,自然心情高興,問那正在診斷的大夫,道:“情況怎麼樣?”
曹姨娘同樣關心這個問題。
在曹姨娘的焦急等待中,那胡大夫讓她絕望地搖了搖頭,道:“情況有些不好,先吃帖藥試試,要是今晚沒退燒,恐怕就有點危險了。”
劉氏聽了心頭大爽,而曹姨娘一聽這話,眼淚就冒出來了,給那大夫磕頭,道:“大夫,您儘管用好藥,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錢她還出的起(公中會給醫費,但一般有限額的,不可能全部報銷,免得像現代有些人那樣狂吃醫保,要吃窮府裡了,超過公中限額之外的,就只能自己掏錢了),因為聞四老爺自從不喜劉氏後,從聞老夫人那兒得的私房,除了自己花掉的,也給了曹姨娘不少,所以曹姨娘手頭的錢還是不少的,但錢再多,如果孩子沒了,也是枉然,所以這會兒自然不吝金錢。
那胡大夫應了,開了些不錯的藥,曹姨娘接了,忙派人跟去抓藥,抓回來後便開始熬了起來,她怕有人使壞,便吩咐心腹曹婆子看著,要不是她自己要看著孩子,她甚至會親自看著的,但這會兒孩子病的這個樣,她不敢離開孩子,所以只能呆在孩子身邊,煎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