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玩下去了,現在是下午三點,他要開始計劃了。
布萊特朝著布魯森勾勾手指,等布魯森湊過來的時候,他從袖子裡抽出兩張鈔票,夾在手指裡對著布魯森晃了晃,“兄弟,再幫我個忙。”
布魯森拿過錢,塞到自己橙黃的獄服裡,拍了拍胸口,“說吧,包在我身上。”
布萊特朝葉遲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想跟那個小傢伙單獨相處一會兒。”
布魯森往葉遲的方向看了看,見葉遲一個人正縮在角落裡,神經質地敲著棋盤上的旗子,他自然地就把布萊特嘴裡的單獨相處往那方面想去了,這個監獄裡關的全是男人,相互之間發生點什麼很常見,“嘿,”布魯森不解,五官都皺了起來,“你到底喜歡那傢伙什麼?釘子碰多了,把腦袋也碰傻了?”
布萊特曖昧地笑了笑,“越有挑戰性的東西才越吸引人不是麼?”他說完就往葉遲的方向走去。
他在因佛諾待了七天,整整七天,只要他能看見葉遲,就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他,這傢伙對時間的概念十分敏感,甚至有一點強迫症的跡象,做事精準到分甚至到秒,下午三點,是固定的放風時間,但因為颶風的緣故,葉遲的固定時間表被打亂,這讓他有些焦躁,他不時地看著掛在牆上的鐘表,然後又低頭咬了咬手指甲,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也不知道在看哪裡。
“要下一盤嗎?”布萊特指了指面前的棋盤。
葉遲沒有回答,他掃了布萊特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只是這回,他總算把目光投到棋盤上。
這是七天一來的唯一一個無聲的回應,布萊特笑了笑,他把棋子擺好,對葉遲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棋子走了十步,連布萊特都忍不住認真了起來,他以為葉遲的性格就跟他的外表一樣,沉默而柔弱,可是這走棋的風格卻雷厲風行步步緊逼,直逼得布萊特不得不放棄這局,“我輸了。”布萊特誠懇地說。
葉遲沒說話,輸贏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他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呆滯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焦慮。
布萊特向來對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引以為豪,他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棋子,隱藏在長劉海下的綠色眼眸直直地盯著葉遲,“葉,你要不要看看外面?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葉遲從來不說話,布萊特甚至懷疑過他是一個啞巴,他嘗試著握住葉遲的手臂,葉遲竟然順從地跟著他站了起來,這讓他有些意外。雖然是室內活動,看管的獄警也有四個,本來應該有六個,不過布萊特早在吃飯的時候就聽布魯森說過,這次的颶風強度罕見,有一部分的獄警因此被調到外面加固一些脆弱的設施去了。
他們要去的地方其實就是對面百米外的一截樓梯處,布萊特早就踩好點,那是一處監控死角,是一個很好的下手的地點。不過要穿過這百米的距離並不簡單,四個獄警要麼勒令他們留下,要麼會跟過來,這就需要布魯森的幫助。
布萊特一面拉著葉遲,一面朝布魯森打了個手勢。布魯森對他擠了擠眼睛,突然一聲大叫,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抽搐了起來,那演技竟十分逼真,如果布魯森能從這兒出去,布萊特會建議他往電影龍套方面發展一下。
周圍的人群立即沸騰了起來,四名獄警上前檢視布魯森的情況,用對講機呼叫醫護人員,但很快又分出兩名獄警維持秩序,只不過這點時間足夠布萊特悄悄把葉遲帶到樓梯的死角里去了。
這截樓梯後面,有一扇很小的透明窗戶,正好跟葉遲的視線平齊,葉遲趴在窗戶上,颶風的強度加大,肆無忌憚地在島上呼嘯,低沉的雷聲在雲層裡湧動,陰沉的天空和大雨遮住了大部分視線,葉遲卻固執地注視著操場的方向。
布萊特拿出那塊透明的長方形玻璃片,用拇指和食指捻好,他走到葉遲身後,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