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藉著燭光,開始給雙喜寫方子,然後對著藥童道:“去尋這些藥過來,再拿來銀針過來,先替這姑娘刺穴降溫再說。”
何先生看著床上的雙喜,心中不免又多想了一下,前一陣子。戚將軍成親的時候,在秦府發生的那一場鬧劇,他自然是也聽說了。
沒有想到,這轉眼工夫。戚將軍竟然又抱著一個姑娘來尋醫了……
何先生可沒有覺得躺在床上的姑娘便是秦家的小姐的,秦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既然戚將軍和秦姑娘的親事還沒有明朗,自然也是不會讓秦姑娘跟著戚將軍出來的。
縱使……要出來,也不會讓這姑娘。連一個貼身丫鬟也沒有的,就跟著戚將軍,住在那府上啊。
所以,在何先生的心中,這床上的姑娘,那興許是戚寒的新歡!
不過,不管怎麼說,何先生還是不敢怠慢的,他已經瞧出來了。這姑娘沒什麼大礙。服了藥。便會醒過來了。
沒一會兒,藥童回來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先生。醫館之中沒有防風了。”
戚寒聞言輕蹙眉毛,這醫館怎麼會沒有防風了。這可是最常見的藥材啊。
何先生臉上泛起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對著戚寒拱手道:“戚將軍,您看……我要給這位姑娘施針,小童要給我打下手,得勞煩您,去藥堂中,拿一些防風了。”
戚寒把何先生臉上那不自然的神色,自動劃歸成了因為沒有防風,而尷尬的。
看了看雙喜,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是那防風,卻是一定要拿來的,他雖然不通醫術,可是也知道,少了這一味藥,對於喜兒的病,會有很大的影響。
於是點頭出去了。
妙手堂在雁月城很久了,何先生的醫德和風評都不錯,戚寒的心中雖然很擔心,但對於何先生還是信得過的。
小童目送戚寒出了院子,把門給關了上,回來的時候,對著何先生急急忙忙的道:“先生,現在怎麼辦?”
何先生邁開了大步子,看了一眼那依然昏迷,沒有一點醒轉意思的雙喜,掀開了雙喜躺著的那張床,後面的簾子。
接連走過了幾個空床,在最靠裡面的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藥童的手中拿著燭火,照耀在了那床上之人的臉上。
床上的人,稜角分明,身材健碩有力,身上帶來的那種侵略的,和給人壓迫的氣息,像極了草原上的狼族。
只不過,床上躺著的這人,是一隻受了傷的狼。
此刻他的目光幽深的看著何先生,問道:“如何了?”
何先生低頭道:“王上,戚寒已經給我打發走了,還請你快些離開吧。”
這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吳顯!
吳顯受了傷,胳膊上已經被纏上了厚厚的白布,看樣子傷的不輕。
不止如此,他只披了一件外卦的上半身,被擋住的部分,看樣子也被包紮了。
今日他又一次去探了軍營,但因為答應了雙喜,不再去刺殺嶽忠,而是想去燒糧草。
當然,這都是他隨性而為,這一次他來安慶朝,其實還有著更主要的目的,便是……收購兵器。
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憂國憂民的思想的,有很多人,私下賣給北漠兵器。
兵器,如今已經讓吳顯偷偷的給運回去了。
但吳顯向來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這兵器一到北漠,他便想著和再一次攻城!既然要攻城,那能燒掉敵軍的糧草自然最好了。
於是這才有他冒險的這麼一樁事情。
至於何先生?其實也不是安慶國人,而是北漠人,自幼就被安插在安慶國內的,是為北漠打探訊息的探子。
小童扶著吳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