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羽彤正在沉思的時候,南宮雲軒一勒馬韁繩,駿馬長鳴一聲停下,接著他一個縱身躍跳下馬背,扶了羽彤下來。
“到了。”南宮雲軒展眸一掃面前宮殿,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羽彤順著南宮雲軒的視線看去,只瞧面前是一座威嚴的宮殿,高高的九重臺階上,樓閣相倚,大氣磅礴,正殿的門額上有三個流金大字——驚羽宮。驚鳥啼飛,紅羽隕落。
倒是有些悽美的名兒。“王爺就這般把羽彤迎入宮中?”秀眉一挑,眼角有幾分淡淡的戲意。這個遼王的心思一向是猜不透。
南宮雲軒沒有立即回答羽彤的話,而是徑直抓了她的小手在掌心,走在高高的臺階。
“知道本王為何將這裡取名驚羽宮?”他問。
“這個羽彤不知。”羽彤搖首,這傢伙總是答非所問。
風吹拂著南宮雲軒的衣袂,飄飄灑灑,挺拔的背影似山巒中的高峰,可望不可及,幽藍的深眸在黑夜裡愈是明亮,“本王自幼離開南嶽,當初臨行時,南嶽天師曾為本王批過命:西方紅羽落東邊,滄海遺珠病相憐,相憐相剋即相生。”
“‘紅羽’指的是女子,‘西方’是女子的來歷,‘東邊’是女子後來居住的地方,滄海遺珠應該是身世背景。”倒是挺有意思的批語,羽彤眯著清眸細想一番,“相憐相剋即相生,應該是指此女是王爺的剋星,陰陽五行中克‘我’為妻,最後一句指的是王爺的緣分。”
對於羽彤的解析,南宮雲軒似乎很是滿意,藍眸狹眸,盯著身邊的女子看了許久,刻意地握緊她的小手,“所以本王才會取名為驚羽宮,以後這裡便是你的寢宮了。”
音落,高大的背影一揚手,已將羽彤拽入了大殿。
輕紗慢拂,四柱聳立,如同衛士一般鎮守大殿,四壁皆不落空,掛有山水名畫,威嚴之中愈是添了幾分秀氣。不但桌椅圖紋精緻,就連大梁之上的彩繪亦是栩栩如生,四角皆有鳳尊鼎,青銅鑄之,口銜紅珠。
佈置得如此高雅,雖貴不奢,恰到好處。
“羽彤似乎並不是王爺命中的正緣。”羽彤唇角含笑,掠過大殿的華麗,目光落到南宮身上。
“未必!”南宮雲軒扯著唇,笑得有幾分凜冽。
“羽彤出生東楚,來自東邊,非西方。”羽彤辯解。
“也許。”南宮雲軒的劍眉一挑,眸眼微眯,愈是深徹,“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東雨、西陽——”
他朝門口喚了一聲,接著兩名小宮女匆匆而入。
“奴婢在。”
“好好服侍王妃娘娘,以後她就是你們的主子!”南宮雲軒的聲音很冷,眸底習慣性地生起那股子冰寒。
“是,王爺。”東雨、西陽應下。
兩丫頭長得倒是清秀,抬眸看向羽彤的時候,有一絲小小的驚訝,沒想到遼王妃長得如此標準,鵝子臉、玲瓏眸、俏鼻樑、硃紅唇,一襲紅嫁衣,風吹長髮散,美得動人,傾國傾城。
“奴婢東雨拜見王妃娘娘。”
“奴婢西陽拜見王妃娘娘。”
她們趕緊上前盈拜,行為大方得體,一看便知是在這深宮裡呆了許多年的。
“免禮。”羽彤拂袖示意東雨和西陽起身,抬眸正好與南宮雲軒的視線相遇,幽幽的藍色變得迷離起來。
“明日大婚之禮,你要養足精神。”南宮雲軒輕啟唇,丟下淡淡一語,已然拂袖而去。
頎長的身影永遠都是那麼的瀟灑不羈,不過也透著一分不可言喻的沉重
一切都還是陌生的,陌生的宮殿,陌生的宮女,陌生的床榻,羽彤這一夜卻睡得很沉。
亦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聲輕呼,“小姐,醒醒。”好熟愁的聲音,溫婉動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