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羽彤一拂輕袖,優雅地轉身,嘴角的笑意不減,“亦瑤、勝男、斬龍,讓平陽王進來吧,來者即是客。”
“是。”亦瑤、勝男、斬龍雖是不情願,但小姐發了話,他們也不敢不聽,只好怏怏退到一邊。
“還是十三小姐念舊情,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獨孤城一臉陰笑,輕輕一抖袍上的褶子,掠一眼堂上之人,皆是不屑,連招呼都未打,邁步過來,啪得一聲關上玉骨扇,摺扇一掃,用扇柄托起羽彤的下額,陰鷙的黑眸裡盡是挑、逗,“幾日未見,瞧你出落得愈發水靈了。”聲軟如雨,皮笑肉不笑。
“王爺,請自重。”羽彤的纖指輕輕一挑,推開了獨孤城的玉骨扇,嘴角的弧度彎曲得愈是厲害。
“本王也是你曾經的夫,用得著這麼客氣。嗯?”獨孤城故意拋給羽彤一個媚眼,顯然他是做給北堂澤看的,今日遼王的人來下聘,他是鐵定了心來搗亂的。
“好,羽彤不跟王爺客氣,羽彤會好好招待王爺的。”羽彤臉色一轉,笑眼迷離,好是妖嬈,當著北堂澤的面,小手一拈,抓起獨孤城的手,朝他拋了個電眼,“王爺,來,坐,好久不見了,羽彤該跟王爺好好敘敘家常才是。”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羽彤的這招一使,獨孤城心裡突然沒了底,上次她就是這個樣子害得他休了妻,失去了懷陰王這個靠山,差點就被削了王爵,變成喪家之犬。這女人又要耍什麼花招?
慌意襲來,渾身打了個冷顫,竟不自覺地被羽彤輕輕一推,順勢坐到了側座上。垂首低眸,突然清醒過來,如今他有皇命在身,硬著頭皮也得撐下去,冷眸裡染上一層堅硬,袖中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
然,上座的北堂澤可是把這一幕捕捉在目,獨孤城的點點滴滴也都未能逃出他的視線,忍不住低笑一聲,端起香茶,輕抿幾口,繼續觀看好戲。丫頭果然是個聰明人!
“遼王的人來下聘了,眼見著本王曾經的妻要嫁予他人,本王心裡可是難受的緊了。不過呢?本王還是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獨孤城是骨子裡的壞,臉上的笑意不用偽裝,都是那麼噁心,嘴角的弧線拉得愈長,又開始輕搖他的玉骨扇,冷冰冰的眸掃一眼門外,喝道:“拿進來!”
音落,只瞧跟隨他而來的小廝抱著一隻檀色的百寶箱入了門來,徑直走到他跟前將百寶箱開啟來,裡面是一抹耀眼的鮮紅,明麗的鮮色足以穿越人的心房,好一件華麗的嫁衣。
說來有些可笑,當初平陽王迎娶十三小姐的時候,平陽王府送的可是一身孝服,如今她嫁他人,他破天荒地送起嫁衣來。
獨孤城可是這般好心的人?
好戲應該還在後頭,羽彤不喜不怒,淡漠地看著耀眼的鮮紅,等著獨孤城下面唱的是哪一齣戲。
果然獨孤城悠閒地搖著玉扇,不急不緩地起了身來,啪得一聲又關上,用扇柄一挑箱中的嫁衣,紅豔劃成弧形嗖得一聲飛起,落到他的手臂上,嘩嘩地抖開,說是嫁衣,鮮亮的紅紗上居然沒有多餘的繡紋。
“乾淨的一抹紅,多好,是不是?”獨孤城低眸,自顧地欣賞著,接著長眉一挑,手指一個輕旋將嫁衣整個翻了過來,背面於前,全然的抖開,像一副紅豔的畫錦,錦上有一副栩栩的畫兒,金色繡線,交織而過。正常人該都看得懂,這繡的是何物,活生生的一副“二龍戲珠”。
“二龍戲珠”出自他獨孤城的手就成了謾罵,無非就是說她歐陽羽彤是再嫁,是經歷過兩個男人的。
“怎麼樣?我的前娘子,跟你很配吧?”獨孤城嘴角的笑意愈是濃烈,尤其是兩彎眉挑得如同起伏的江河。
這個女人,害得她好慘,就算是她再嫁,也不能叫她好過。最好是當著下聘人的面,好好羞辱她一番,叫她無地自容,乖乖從了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