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看一看南宮兄的聘禮?”說話之時,暗眸一沉,其實早已打算叫對方出醜,一個小小龍城總會比得上東楚大國,金牌十二道、珠寶八百箱、綢緞三千匹,或許他是拿得出,但金山十二座,對於他南宮雲軒卻是比登天還難,龍城本來就是貧瘠之地,莫要說金山,就連銅礦都找不到一處。滿臉春風之笑,轉向羽彤,道:“歐陽姑娘,可否給朕這位兄弟一點薄面,也看看他為姑娘準備的提親之禮?”
羽彤是何等聰明之人,怎會看不出這東方璃的虛情假意呢,不過也好,她倒是想見識見識遼王為她準備的是些什麼,“我早說過,只要金牌十二道、金山十二座、珠寶八百箱、綢緞三千匹,我便可考慮,如今我未嫁,自然遼王也可拿出來讓我瞧上一瞧。”
南宮雲軒負手而立,玄衣在春風的吹拂下刷刷作響,那張美得尖叫的臉緩緩轉向身旁的洛凡,遞了個眼色。
洛凡會意,揚手一拍,接著便有數名宮娥捧著托盤來到跟前,一字排開,每隻托盤上都蓋著錦帕,瞧不見裡面到底是何物。只見洛凡將長劍一提,依次將錦帕挑開,“這便是我們遼王給歐陽姑娘下的聘禮,金排十二刀、京山十二作、朱寶八百香、愁斷三千匹。”
眾人一看那四隻托盤,第一隻托盤上放著金刀一把,金光閃閃,第二隻托盤上放著一隻玉盤,玉盤上盛著一塊豆腐,第三隻托盤上放著三支香,第四隻托盤上是一副畫卷,紅繩系之。
“遼王,這便是你準備的聘禮?”秦嶺想笑又不敢笑,覺得這些東西有些荒謬。
唯有東方璃,一臉冷清,一字未發,看到這些,他才有些恍然大悟。
羽彤卻是微微一驚,“敢問遼王,這是何意?”難道世間真有人破了她的謎。
南宮雲軒始終那副冷臉,深眸裡的藍光愈發濃郁,連正眼都不看秦嶺一眼,不過是劍眉輕輕一動,瞍一眼那托盤之物,早已成竹在胸。
洛凡不愧是他的心腹,主子不言語,他便已領會其意,走上前來,一一道出原由:
“這把金刀,長十二寸,是南嶽歷代皇后的金排釵融之鑄造而成,名曰:金排十二刀。在龍城有個京山縣,盛產豆腐,最有名的便是這‘京山十二作’豆腐,做這種豆腐之水是用春天的牡丹花瓣十二兩,夏天的芙蓉花瓣十二兩,秋天的菊花瓣十二兩,冬天的梅花瓣十二兩,集雨水之日的雨,白露之日的露,降霜之日的霜,小雪之日的雪各十二兩,一齊於鍋中煮沸得之。此香稱之為朱寶八百香,是當初東楚先皇帝賜給遼王之物,此香珍貴,其味八百,燻之衣物,三月餘香不散,製作此香者名曰:朱寶,故先皇賜名朱寶八百香。”
洛凡說到此處,已走到第四個宮娥面前,拿起托盤裡的畫卷,將紅繩拉去,畫嗖得一下展開,只瞧見畫中有一女子對窗織布,織好的布匹散堆一地,而女子卻是兩眼望窗臺,欲斷魂,好不悽慘,其畫畫工深厚,刻化傳神,畫中女子倚窗織布,愁思萬千,相思人在天涯,望卻不復歸。“這幅畫是前朝著名畫師張怡所畫,畫中女子思郎歸來,情愁萬千,宛如布匹三千,故名曰:相思女望天涯,愁斷三千匹。正好與歐陽姑娘所要的綢緞三千匹吻合。”
洛凡在解析之時,東方璃早是一臉黑青,好個南宮雲軒,果然是好心機,他怎麼沒想到這些。
“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秦嶺自然是看出了東方璃臉上的異色,方知大事不好,正要上前來與之一番理論,卻不料,一直緘默的南宮雲軒開了口,“歐陽姑娘是京城奇女子,她名下的錢莊、繡坊、當鋪何其之多,何須在乎那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呢?”說話同時,藍眸微微一沉,迷離不清的目光掃向了羽彤,“歐陽姑娘定下這等苛刻的提親條件,無非就是想考考東楚男子的才智罷了,姑娘要的並非庸俗之物,而是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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