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搖了搖頭,一番深徹領悟。
“有些人,還該的始終要還。”南宮雲軒放在膝蓋上的手忽得緊緊地扣住了衣袂,精緻的面孔上恢復了慣有的冰冷,那藍眸也瞬間像結了冰似的,晶瑩冷漠。
有些人,該指的是白初雪吧。
南宮對她的恨,從來沒有減少過的。
這恨無法減弱,只能看著因果迴圈。
北漠到南嶽路途遙遠,而且中途皆是荒草野嶺,少有人家,露宿山間野地也不是稀罕事兒。
隊伍足足行了大半個月,終於達到了平川城,已是六月底,七月初,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南嶽是中原大地的南邊,比起其他各國,氣溫偏高,一入城就感覺到那股炙熱襲面而來。
羽彤還好,畢竟她在二十一世紀經歷過比這還熱的酷暑,在古代,即使再熱,樹木未被砍伐,大氣層也被遭破壞,相對她來說,這裡的夏天還是較為涼爽的。不過亦瑤和勝男早就受不了,車輦裡,二人又是扇扇子,又是喝冰水,恨不得就想把衣裳給脫光光了。
“小姐不熱嗎?”亦瑤看看躺在軟榻上悠閒看書的羽彤,不禁好奇。
“還好,沒你們熱。”羽彤淡淡一語,放下書冊,刻意地藉著車簾子的縫隙掃了一眼外面。
平川比起燕京的繁榮還是差了許多。
一個國家都城的經濟繁榮與否,直接決定了這個國家的經濟實力。怪不得南嶽與東楚聯盟,是南嶽妥協送質子到東楚。若是南嶽強於東楚,定是東楚皇族送質子南嶽呢。
看來南嶽帝是個勤政的皇帝,但未必是個才能突出的帝王。
“王爺剛才把我們叫過來服侍小姐,這會兒怎麼不見王爺人呢?”勝男掀著車簾朝外透了透氣,一抬眸只瞧見騎著高頭大馬的只剩刑傑了。
羽彤就勢瞄了一眼,的確,刑傑身邊的馬兒空了,人呢?他剛說下去騎馬透透氣,把亦瑤和勝男叫過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莫非……十八年了,他在東楚的地位日漸高升,從質子變成遼王,他要去哪裡,誰能約束的了,而這十八年來,他的名義上的父皇南宮瀟從未叫他回過故國,此時皇太子病危,皇二子失蹤,才叫他迴歸平川,到底是何意?難道真想叫他繼承皇位?一切都來得太巧。
“小姐,來到這平川城,我就覺得渾身起疙瘩。”亦瑤抬眸掃了一眼外面的街道,不由地打了個冷噤,“這裡可是南宮長公主和木郡主的老窩呢。
“亦瑤姐,你忘了,木郡主早被圈禁郡王府了。”勝男接道
“這倒未必。”羽彤輕輕搖首,清澈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晶瑩,“畢竟當今皇上是木郡主的舅父,若是南嶽帝說赦免,木郡主照樣可以在平川城自由出入。”
“那我們此來平川城不是又得撞上木郡主嗎?”亦瑤怏怏地嘆了口氣,“她肯定對我們恨之入骨。”
勝男正欲說些安慰的話兒,恰時長長的大街上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浩浩蕩蕩的隊伍衝來,接著就是刑傑勒馬的嘶鳴。羽彤所乘之輦亦是一個晃盪猛得停下。
亦瑤和勝男扶得穩,才未摔著,一場驚噓。羽彤有內力護身,坐得穩當,清眸微抬,遞給二人一個眼色。亦瑤和生男趕緊地拉開車簾,去瞧發生何事。
簾布拉開,藉著縫隙,清明的朗日下,與刑傑相對而來的是一個騎馬女子,刑傑勒馬韁繩的同時,她亦勒住——一襲綠衣,面板光潔宛如美玉,眉長如柳,眸細似荷葉尖尖小角,細長幽遠。
熟悉的面孔,那有那熟悉的笑容,小下巴高高翹起,冷一眼刑傑,絲毫不放在眼裡。
“原來是木郡主,卑職給郡主請安。”刑傑定睛看清來人,迅速翻身下馬,躬身一拜。
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