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身世呢。南宮瀟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以他的性子是不會把皇位傳給二皇子南宮雲尚的。”東方璃篤定地瞄了一眼遠處的萬家燈火,“南嶽皇族也是人丁稀薄,朕記得南嶽帝似乎也沒什麼兄弟。”
“即便如此,到時逼上南牆,南嶽帝亦是立南宮雲尚為太子的。”秦嶺思量一陣,緩緩說道。
“不如朕就把這面南牆給拆了,叫南嶽帝直接走入絕境。”東方璃唇角的笑愈是陰美,鳳眸迷離,美到極致,尤其是這朦朧夜色裡愈發的動人,“朕倒是想幫他一幫。”
“秦嶺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意。”秦嶺的眉微微一皺,愈是摸不透他的心思呢。
“朕愛江山,朕的眼裡也容不得他。但好歹是兄弟,朕就給他一次機會,公平競爭的機會。”風愈是猛烈了,吹到土丘上,衣袂嘩嘩作響,東方璃眸子裡的動人色彩退卻,變得愈是陰暗了。
“皇上變了許多。”秦嶺轉過眸來,好生得將東方璃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皇上還是從前的皇上,只是他的心思愈是複雜了。
“也許吧。”東方璃的眼眸忽得一沉,利光掃遠,像冷劍一般,鋒利的要刺穿人心,“人得到一樣,就必須失去一樣。他該失去了!”說罷,一掀袖,負起手來匆匆下了土丘。
秦嶺緊跟而上。
不遠處,又是馬匹長鳴的聲音,拉遠,消失。
天明的時候,烏木城又是一派繁榮景象。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大朵大朵的白雲壓在草原上方,像一團團大棉藥,採也採摘不完。
然,此時,早已改朝換代。
曾經的福澤皇子取代了北堂扎木,對於北漠的子民來說,來得突然,也來得恰到好處。
新帝的登基給他們帶來的是福利,繁重的役稅免去大半,草原上只有歡呼的聲音。
一個沉迷酒色的帝王自是失了民心的。
轉眼,半月過去了。
羽彤從原先那個偏僻的小苑子搬到了行宮的南苑。南苑的佈置極是精雅,假山綠水、游魚歡暢,各種奇花異草繁榮一片。尤其是攀著長廊而生的牽牛花,淡藍天顏色,像草原天空一般的美麗。
每到清晨,天空的第一束陽光灑下來的時候,羽彤就已到花藤架下看著這藍色“妖花”的綻放,那時晨露還未乾去,晶瑩剔透的模樣,好似天女撒下的玉露珠,在花瓣上滾來滾去。
自那晚回到烏木城之後,南宮雲軒和北堂澤就急急忙忙趕去了北漠的中心城——古薩城。
北堂澤該是去那裡祭拜他的皇父,還有他的妻子。五年前,那個為了他而自盡的女子。
不知她該是如何的一個女人呢?
因有了烏兀丞相的帶頭,北漠的大多數文臣武將都歸順了北堂澤,剩下的一些扎木餘黨也都就地處決了。
殘酷也是代表著另一種和平。
羽彤搬到南苑,也是北堂澤的意思,這些天來,桑木林把她的生活起居安排的甚好,點滴不漏。只是不知為何,心頭空空的。
藤架下,幽藍色又開放了。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灑到女子美麗的面容上,一襲白衣,優雅高貴,像一朵芙蓉花飄落人間的美麗,那雙清澈的眸子怔怔地望著花瓣上的清水珠,似在發呆,似在思索些什麼。
“小姐,又發呆呢。”清澈的聲音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羽彤這才回過神來,側眸,看到的是亦瑤和勝男的笑容,亦瑤手裡還捧著一隻小錦盒,抓得牢牢的。
“賞花啊。”羽彤輕輕一語,莞爾一笑。
“小姐不是在賞花,是在想念某人吧。”亦瑤厥了厥嘴,有些調皮地說道。
“是呢,小姐自那日被王爺救回來以後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勝男趕緊地添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