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南宮雲軒,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朕知,遼王出使北漠,是有著艱鉅的任務。”北堂扎木的細眸愈是眯起,唇角揚起的弧度愈來的凌利,索性地抱起案上有酒壺一口一口地往嘴裡灌,“東方璃他不就是想拿沼澤之地換朕的京雲十六州麼。”
說罷,是冷冷地一聲哂笑。
北堂扎木分明是在挑剔,估計他早做了準備,想要京雲十六州,估計難上加難。
羽彤的眸微微一暗,依然端端地坐在交椅上,餘光掃一眼身旁的南宮雲軒,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多餘的表情,那也是淡淡的笑意,不過是不屑的冷笑,精明的藍眸裡湧動著睿智的光芒,放在椅扶上的手開始有一下沒有下的敲著,“北漠帝料事如神,看來已經猜到本王的來意。”
“不用猜也知道。”北堂扎木彈了彈衣袖上的看似沒有塵埃,忽然地坐正了身子,“城池朕不在乎,北漠地大物博,區區京雲十六州算什麼。”笑得不屑,鷹眸忽得一掙,那道暗光倏地掃落到羽彤身上,仔細地將她打量個遍,高雅的女子,不妖不豔,像一朵墜入人間的蓮花仙子,鵝子臉上清澈的眸子像繁星一般的燦爛耀眼,啟唇之時,不怒不笑,閉眸瞬間,姿態優雅。
尤其是凝聚在眼裡的智慧之光,是那樣的吸引人,好想叫人去挖掘。北堂扎木好酒色,喜愛天下美女。歐陽羽彤的奇事早已傳到他的耳裡,方才與東方璃通了信函,想一睹遼王妃貌。
東楚皇帝果然守信,派了遼王夫妻二人一同前來,妙哉!妙哉!
“朕想了,京雲十六州可以給,但那爛沼澤,朕是不會要的。”北堂扎木一掀長袍,聲音慵懶的厲害。
“北漠帝想要什麼?”南宮雲軒睨著冷眸,滿是肅殺之氣。
“這樣,只要遼王肯割愛,京雲十六州是東楚的,朕還外送三座城池給遼王。”北堂扎木退卻眼中所有的不屑,這回正襟危坐,眯著細眸盯著南宮雲軒,其實他視線的焦點一直是盯著歐陽羽彤,挪都挪不開。
“皇兄,不可。”奇雅倏地從椅子上起身,濃眉微皺,同時恨恨地看了一眼羽彤。
她似乎已經猜到北堂扎木要的是什麼。
“北漠帝請講。”南宮雲軒也不是省油的燈,目光比起方才愈是凌利起來,眼神的對決,足以殺死人。
“朕要她!”北堂扎木忽然從龍椅上起身,抱著酒壺大飲了一口,目光直勾色地掃向歐陽羽彤。
“不可能!”南宮雲軒敲扣著椅扶的手驟然停下,就在那一瞬,藍眸的冷光凝聚成了冰,殺氣騰騰,像利箭一般射到北堂扎木的身上,嗜血一般的可怕。
能殺死人的眼神,北堂扎木迎上,刻意地避開,抱著酒壺在案上踱了兩步,慢悠悠地說:“城池與女人,遼王只能二選一。要麼留下她,拿著京雲十六州的地契回東楚,要麼帶走她,朕給你在北漠草原上找一處葬身之地。
北堂扎木的話剛落,接著就聽到轟隆一聲響,龍椅前的案臺立即斷到兩截,器皿落了一地,摔得支離破碎。
奇雅驚坐而起,不知發生何事。
北堂扎木已是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斷裂的案臺,再看看南宮雲軒,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心底裡暗暗吃地。
龍城遼王,果然厲害。
這邊南宮雲軒的手緩緩地從發冠上挪開,冠上少了一枚簪子。剛才內力的迸發,就連坐在旁邊的羽彤都未看清楚,快如閃電,力道兇狠。
只瞧斷開的案臺上插著一格簪子,極其醒目。
他的眼神裡除了肅殺,是滿滿的警告——他要殺北堂扎木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
“這世上沒有人能威脅本王!包括你!”南宮雲軒一甩袖,同時捉了羽彤的手,起了身來,冷漠裡是滿滿的殺氣,“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