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一股衝動,就這樣直接告訴陸時鋒小晗也是他的親生兒子算了,但最後的一絲理智阻止了她,眼下根本就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陸時鋒說「小晗在我心裡就和親生兒子一樣的。」
「你說謊!」她根本不信,如果真的和親生兒子一樣,他能對小晗不管不問?
陸時鋒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
「什麼都不用做了,你就是個畜生,」蘇星羽又心痛又憤怒,對小晗失而復得的疲憊、對小玦失蹤的焦慮,在這一刻全化作對陸時鋒的怨氣,「你只顧著自己,只顧著什麼家族大義,什麼人脈,大道理,根本就沒真正關心過兩個孩子!你根本不管把孩子送到這裡是不是合適,根本就不管今天下大暴雨還要開你的什麼破會!要不是我衝去會議室呢?陸時鋒,今天要不是我衝去會議室後果會怎樣?是不是小晗和小玦失蹤一晚上也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一疊聲的質問,讓陸時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這一生向來只有拿道理壓別人的時候,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讓被人罵得啞口無言。
望著她不信任的眼神,他心如刀割,一個男人,如果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感到這樣深切的悲傷和焦慮,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一個好男人。
他只能一遍遍地向她承諾「我會找回小玦的。」
說話間,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後,他的神色一變「813公路的支道被泥石流埋沒,挖出半截黑色私家車?!」
「轟隆」一聲,又巨雷在窗外炸響,雪亮的閃電如利刃劃過。
蘇星羽的神色也在這一瞬間蒼白,顧不得再責罵陸時鋒,抬起臉來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顫聲問「怎麼回事?」
陸時鋒結束通話電話,告訴她「幼兒園裡出現過的那些黑色私家車我們都逐個排查過去,其中有一個被泥石流埋了,說是挖出來一隻小孩的鞋子。星羽,你在這裡好好呆著,我帶人過去看看。」
「我也去!」蘇星羽哪呆的住?
只要一想到那個被埋的孩子有可能是小玦,一想到小玦有可能遇難,她的整顆心就被恐懼牢牢抓住,無法呼吸。
「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堅決地說。
可陸時鋒只看了她一眼,抓著她的胳膊往外走,把她塞進幼兒園的一個工作人員手中「看住她,好好照顧,不準讓她離開幼兒園,否則我唯你是問!」
那個工作人員一臉的不在狀態,然而懾於陸時鋒的氣勢,根本就不敢拒絕,下意識地點頭。
「陸時鋒!」蘇星羽被那個工作人員抓住,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著陸時鋒走遠,「你讓我去!讓我去啊!你這個畜生,禽獸,不是人!」
然而,無論她怎麼掙扎叫喊,陸時鋒留給她的都只有一個料峭的背影。
蘇星羽絕望地望著他消失在視線盡頭,門外的大雨如瓢潑,很快重新合攏成恐怖的夜幕。她根本不相信他能找到孩子,這一整件事,從選擇幼兒園、到催促司機來接人,到小晗失蹤被找到……哪件事陸時鋒辦好過?她怎麼能相信他能找到小玦呢?
她多想和他一起去啊,這樣,也許小玦就能早點被找到……
心一點點沉下去,焦灼,恐懼,痛苦……都化作對那個男人深深的怨恨。
狂風驟雨不停,彷彿撕開了天幕,傾倒的天河水無休無止。
陸時鋒不知道蘇星羽的心思,只要把她留在幼兒園裡他就放心,外界的風雨那麼大,那麼危險,他要去的地方還有泥石流滑坡,他寧可泥石流埋了他自己也不能埋了她。
他是自己開車去的,司機留下來陪伴她和小晗了,他帶著兩個幼兒園的工作人員透過盤旋曲折的山路,來到813公路支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