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千面帶兩行血淚,詭異而又癲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莫黃粱,你敢把剛才話再說一遍嗎?”
莫黃粱耳邊回想著“升淵”二字,呼吸也變得急促,從未見過如此狂熱的信徒,這升淵哪是一個組織,分明是眾生之下、人間之內的邪教徒和異端。
他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癲狂的男人。
千面低下碩大的腦袋,落鳳谷中的升淵門人,不管是完整的,還是四肢不全的,個個眼睛猩紅,大聲朝天空咆哮。
兩千年的歲月,見識了無數為信仰狂熱的邪教徒,可眼前這一幕依然將他震懾的頭皮發麻。
人類啊,在欲獸的挑唆下,在眾生的壓迫下,終於瘋了。
且以後會更加瘋魔。
千面已經能預料到,這個名叫的升淵的組織繼續發展壯大下去,人間終將會自成一派,就連欲獸和眾生也要避其鋒芒。
千面不敢小覷林仲千,只得討好似的說道:“林小子,莫黃粱剛才說你是瘋子,我聽見了!”
“你...”莫黃粱眼神一凝,黃金白玉一般的身體上,一道大掌迸發,“老匹夫,再敢多言,本席殺你了!”
千面不甘示弱,靈力大拳奔襲而去:“老夫怕你不成!”
天空上,黑金二色光華一閃而逝。
可在即將碰撞之際,一把鋒利的虛劍挑開拳掌,也將兩道攻擊的主人逼得後退三步。
林仲千收回虛劍,正眼不瞧千面,冷聲說道:“再敢多嘴,你必死無疑!”
千面獸狀的腦袋上黑霧繚繞,顯然被氣得不輕,可礙於對方實力,依舊賠笑著說道:“你們聊,你們聊,我閉嘴,我閉嘴!”
莫黃粱輕蔑一笑:“從未見過你這般卑躬屈膝的靈獸王,簡直可笑!”
“你懂個屁!”千面對於情況與自己差不多莫黃粱可沒什麼好臉色,“那林公子本來就是找你麻煩的,老夫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只要你死了,老夫甘願為林公子奴僕,就算入升淵門下,共同討伐眾生殿也並非不可以!”
說完,碩大的腦袋在臉帶血淚的男人面前低了下來。
林仲千冷哼一聲,再次盯著莫黃粱:“你可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有何不敢!”莫黃粱可不向邪魔歪道妥協,驚惶神體朝前一個踏步,“本席說你是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不不不,我說的是前一句!”天空上,林仲千笑了,兩道血淚詭異的扭曲著,不是瘋子勝似瘋子。
莫黃粱瞳孔陡然放大,這個瘋子竟然在笑,秘境內的升淵門人同樣死傷無數,這個瘋子竟然還在笑,他開口道:“升淵門人的命就這麼無足輕重嗎?”
林仲千聽聞這句話,再次詭異的笑了起來,笑的無比猖狂,隨後袖袍一揮。
秘境內,已成廢墟的落鳳谷迅速重建,那呈哭狀的鳥面瀑布再次浮現於眾人眼前。
林仲千笑中帶淚道:“傳聞落鳳谷因一隻身死的鳳鳥而出名,而它的伴侶凰鳥不忍塗炭生靈,最終放過了數萬作為幫兇的劊子手。可我林仲千不一樣,今日在場的清錄之人都得死,一個都活不了!”
林仲千止住笑意,盯著那個眾生殿中的奇男子,殺氣森然的開口:“你問我升淵門人的命是否無足輕重,今日我便告訴你答案!”
“哈哈哈,升淵門人個個不懼生死。今日就算身死道消,明日我們也會踏上領袖口中的神聖未來。”林仲千低頭望著那些狂熱的眼神,一柄虛劍直指莫黃粱和千面,“告訴他們,你們怕是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
林仲千閉上眼睛,無數道信念之力化成光點,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