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據點頂上有著數十盞白熾燈長條形的白熾燈。
燈光下,那顆圓圓的大光頭鋥光發亮且頻頻搖晃,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簡單幾句話又和電話那頭的女人拉近了關係。
可一旁的任千秋卻是咬牙切齒,見女兒和楊光頭的關係比自己還親密,心裡很不是滋味,不清楚的還以為楊光頭才是小語的父親。
任千秋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對女兒有虧欠呢。
所以他只好湊到楊光頭的耳邊,小聲問道:“問問小語傷到哪裡,人在何處。”
楊光頭按照指示,原封不動的將問題拋了出去,並且立馬開啟了擴音。
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察覺到這是父親的意思,不想楊光頭為難,只好如實回答:“只是斷了兩根肋骨,已經讓醫生檢查過了,並無大礙!”
沉默一會後,女人還是不情願的說出自己身在何處。
電話這頭,任千秋得知具體情況,微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但身後不善言辭的學者老人卻是細心發現,老大的一雙拳頭捏的發青,只怕事情的發展會出乎所有人意料。
楊光頭聽後心疼到不行,這個女孩比他親生兒子的地位還要高上幾分,焦急的囑咐道:“小語,楊叔叔馬上就過來,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便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女人隔著電話,急切的說了聲等下。
楊光頭還未結束通話,便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小語,還有什麼事情嗎?”
女人輕輕嗯了一聲,鼓起勇氣開口道:“楊叔叔,此事和南山絕無關係,你們千萬別中了歹人的奸計!”
還未等楊光頭回復,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任千秋就直接開口:“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便是!”
女人最後那句話分明就是說給父親聽的,顯然不想後者在與南山起衝突,眼見意思傳達到位,她只和楊光頭說了聲再見,就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楊光頭按下鎖屏鍵,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的腦袋,一陣寒意襲來,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楊光頭拿著手機,進退兩難,終於知道害怕了,自己怎麼就是改不了熱心腸,這個不算缺點的缺點,人家父女打電話,自己好端端的插什麼嘴。
萬一惹得老大不悅,腦袋上不得又挨一個巴掌!
任千秋收回目光,攤開一隻手,冷冷的說道:“拿來!”
楊光頭傻呵呵的撓了撓大圓光頭,一邊將手機遞了回去:“任爺,您收好!”
任千秋接過手機,開啟通話記錄,這段通話長達三分鐘,可屬於他的時間只有區區二十秒不到,呼吸都在此時變得不痛快。
楊光頭渾身不自在,想走又不敢走。
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任千秋再次顛覆了先前的想法,他緊緊握住手機,一股冷冽的殺意迴盪在據點倉庫之內,氣溫瞬間降至冰點。
任千秋只有任語一個孩子,後者是他安插在中州最為隱秘的一顆棋子,也是他最想打磨的一塊璞玉,可以說寄予了無限的厚望。
他打拼了一輩子,一路強勢崛起,打敗了北陵無數牛鬼蛇神,之後又闖入中州這片龍潭虎穴,看似風光無限,是年輕人眼中爭相崇拜的黑道霸主。
可任千秋卻沒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裡,別說北陵在中州的一切的安排付之東流,就算是大本營北陵改弦易撤,他依然拿得起放得下。
所以在看到這些據點被摧毀,他想的是退後一步。
就算那個神秘的紫裙女子把主意都打到莫名湖頭上,他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但是這頭來自北方的“猛龍”只是老了卻不是死了,他唯一不能觸碰的逆鱗就是他的女兒任語。
世人都說,別看任千秋穩坐北陵黑道第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