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道兒,把我的那份也帶上!”
袁朗說完站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姚天龍愣了半天,直到手裡的菸頭燒完,被菸頭燙了一下,姚天龍才猛然站起身丟下菸頭快步走向停靠在路邊的汽車。
袁朗心裡有道坎,只是這道坎他過不過的去不清楚,他不想姚天龍也跟他一樣。
人性是自私的,他恩怨分明。
或許未來的某一日,他會回過頭來,四兄弟再次聚首把酒言歡,不過那也是經年以後。
距離江南市高速路口收費處還有不到十公里的時候,寧秋突然放慢了車速。
“要不要去江南市一趟?”寧秋看著後視鏡問道。
袁朗看了一眼窗外,“還不是時候,等入秋吧。”
“好!”
江浙省玄學分會,以前窮,現在更窮。
分會的住處還是老舊的江南建築風格,青磚綠瓦,孤零零的大院周圍是被拆遷掉的廢墟。
今天,這座沒有生氣的院子卻格外的紅火。
還有不足三十人的分會,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興奮,破舊的大門上面掛著兩盞大紅燈籠。
李豐拎著一桶油漆撅著屁股一遍又一遍的給大門刷漆。
不遠處,孫浩扶著梯子,兩名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不合身的道袍,爬上三米多高的牆頂上拔草。
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靜靜地看著忙碌的人。
在他身下,是木質的輪椅。
李天靈,一個被人逐漸遺忘的名字,曾經是袁朗的堅實簇擁者,後來同樣被人打壓,江浙省玄學分會更是差點被連根拔起。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孫浩和李豐留了下來,如今玄學會除了三人,就剩下二十來名弟子了。
“昨日裡趟風冒雪來到塞北,今日裡下江南桃杏爭春!”
李天靈呢喃了一句,突然他抬起頭,暗淡的眸子閃爍了幾下看著不遠處的孫浩大聲說道:“耗子,給我拿筆墨紙硯來!”
“來了,師父!”
孫浩快步跑回去抱來紙墨筆硯,身後兩名弟子抬著一張桌子快步跟上。
“師父,您要親自寫字啊?”
李天靈沒有答話,讓孫浩把裁好的紅紙鋪在桌子上,他則是面色嚴肅的拿起狼毫筆,蘸上墨。
柔軟而不是鋒利的筆尖在紅紙上游走不定。
期間李天靈從輪椅上站起身,看的孫浩臉色大變,驚喜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擔憂。
上下聯二是二個字,寫到橫批的時候,李天靈突然停下了筆。
“掛上去!”
“啊?”
孫浩看著一個字沒有的空白橫批有些摸不著頭腦,李天靈重新坐回去,劇烈咳嗽了幾下說道:“掛上去吧,讓所有人都別忙了,咱們就在門口等著。”
“好嘞!”
孫浩點了點頭,快步走到桌前,對著還沒幹的筆墨吹了半天,等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拿起對聯來到外面。
剛刷漆的大紅門,貼對聯有些不可能。沒辦法只能把對聯貼在兩側的牆壁上。沒有字的橫批,正好貼在門頭正當中。
“青陽門都被滅了,真他孃的解氣。師父的腿……”
孫浩還沒說完突然被李豐從身後拉了一把,剛轉過身就看到兩名弟子推著李天靈走了出來。二人連忙快步走過從師弟手中接過輪椅,李豐說道:“師父,袁師叔會不會生氣咱們沒有去接他?”
“應該不會吧,要不你們去探探口風?”
孫浩和李豐對視了一眼,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車緩緩停在了不遠處的路口。
車門開啟,袁朗依舊是一身白色華服,寧秋還嘲笑他不換衣服,不過袁朗不換衣服卻遠比他換衣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