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地的聲音。我的心幾乎一下子跳出來,不假思索擰開門鎖就衝進去。
然後我一眼看到他倒在地上,額角血流如注,已經失去了意識。
邱偉比我動作更快,衝過去抱起他,連聲叫:“嘉遇……嘉遇……”
他沒有任何反應,雙眼緊閉,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滴,把上衣浸透了一大片。
我跪在地板上觸到他冰涼的手指,喉嚨發緊,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老錢趕上來,“哎喲”一聲楞在門口。
還是邱偉最先反應過來,朝我們兩個怒吼:“都楞著幹嗎?找醫生!拿藥棉和紗布來!”
老錢慌慌張張去書房打電話,我衝回臥室尋找止血的東西,慌亂間竟把衣櫃的鑰匙別斷在鑰匙孔裡,折斷的尾端在我手心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許多,抓起幾條幹淨毛巾跑回浴室。
相熟的醫生趕到時,孫嘉遇依然不省人事。
醫生說,是因為連日的心力交瘁難以支援,昏倒時額頭撞在浴缸上,幸虧傷口不深,只縫了四針。
他吩咐護士準備防破傷風的注射針劑,又關上臥室門,請我們迴避並保持安靜。
老錢胡亂煮了一鍋麵端上桌,三個人食不下咽,誰也沒心思吃東西。我的胃部更象是塞著塊石頭,一個勁往下墜,連累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可我還是忍著噁心硬把麵條往胃裡填,情況已經糟成這樣,我不能再倒下來添亂。吃完身上多少暖和了點,靈魂開始逐漸歸位。
老錢吃完了就坐一邊眯著眼睛假寐,邱偉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抽菸。
我走過去:“邱哥……”
他回頭:“什麼事兒?”
“怎麼會弄到這一步呢?”
“我也不清楚。”他皺緊眉頭回答,“只能確定一件事,肯定有人和警察通著氣兒。不然憑著警察局那辦事效率,三年也摸不到準地方。”
“有誰要跟他過不去,下這種狠手?”
“說不好,不過確實挺狠的,釜底抽薪,象是醞釀了挺長時間,專門衝著嘉遇他們來的。”
我脖子後面似有冷風吹過,嗖嗖地涼:“是他得罪過什麼人嗎?”
邱偉仰起臉,嘴角有無奈的苦笑:“幹這行的,不得罪人才是奇蹟。就說上回……”他看看不遠處的老錢,忽然停下來。
我期待地看著他,他卻不肯說下去,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和火機,慢吞吞再點上一支,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邱偉的嘴是出了名的嚴密,如果他自己不願開口,無論如何威逼利誘都很難套出他的話來,我不想難為他,於是換個問題:“那天你們說到倉庫,都有誰知道倉庫的具體位置?”
邱偉搖頭: “嘉遇一直很小心,連我都沒有告訴過。”
“那警察怎麼會知道呢?”
他還是搖頭,緩緩吐個菸圈,然後回頭叫老錢:“老錢你來。”
老錢湊過來,聽明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連呼冤枉:“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會不知輕重隨便亂說?睡覺我嘴巴上都拉著拉鍊呢。”
我瞥他一眼:“你可是跟我說過。”
“喲喲喲,提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玫玫啊,倉庫的事,運輸公司和消防隊,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正清楚裡面貓膩的,可只有小孫我們三個人。”
“你什麼意思呀?”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和其他人講過?比如說……你那個警察朋友?”
我愣了下神,方才琢磨過來他的意思。他懷疑是我洩漏了訊息。
但是再笨這點分寸我還有。安德烈也沒有從我身上套過任何訊息,雖然他知道我和孫嘉遇的關係。
“跟誰我都沒提過,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