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斯文,也太沒有體面。難不成是大宴上吃的茶盞擺的果盤皆是頂級珍品,平日她不大能夠吃得著麼,呵呵。”
鳳九自詡是個大度的仙,旁人的閒叨她一向不計較,但今日這個閒叨卻有些刻毒。她忍不住就轉了頭。忍不住就想瞧一瞧。忍不住就瞧出來,這個閒叨原來出自遠處張羅琴臺的一個侍女之口。
阿蘭若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即便不受寵也還是個公主,宮裡頭活得雖不算恣意,但就算背地裡,尋常幾個宮婢又豈敢冒犯於她?敢如此冒犯以邀得主子歡心的……
果然聽那紅衣侍女嘁聲喊道:“這種氣度,拿什麼同我家三公主殿下比呢,當日上君將她許給息澤神君,可真是便宜了她。”
鳳九嗆了一口茶,心道乖乖,好一張利口,果然是嫦棣身邊的。
紅衣侍女身旁另一個搭手的青衣侍女低聲提醒道:“小聲些罷,仔細二公主殿下聽到,我方才瞧見她咳了一聲,許是已聽到了。”
紅衣侍女遠遠撇來一眼,傲然道:“離得這麼遠,她哪裡就能聽到。”又道:“我聽說同息澤神君許婚之時,因三公主殿下還太小,且上君真心疼愛殿下,不願強迫了殿下的姻緣,才便宜了二公主。哪知如今殿下長大,卻獨獨喜歡上息澤神君。不過,依我之見,這也並非什麼難事,若殿下執意,嫁與神君同二公主姊妹共侍一夫也不是不能,至於往後如何處置二公主,待殿下嫁過去,此事還不是看殿下的心意?我看息澤大人對那個二公主,可沒有半分情面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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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很是感嘆一個做侍女的竟能為主子謀略得如此深遠,也算得上一介忠僕,青衣侍女卻像有些擔心:“你說的這個,自然也算樁法子,但神君大人能同意麼,自然神君大人對二公主殿下無意,不過我瞧著大人他比起三殿下來,倒像是更中意大殿下一些。”
鳳九掂著茶杯在手裡頭轉了個圈兒,欽佩這個青衣裳的倒有一雙慧眼,卻聽紅衣的侍女冷笑一聲:“別說大公主已定給沉曄大人,便是未定之身,以大公主的身世,又怎配定給息澤大人?你以為今夜三公主殿下令我們搭起琴臺,單是為盡孝奏琴給上君殿下聽?”笑了笑,神秘地道:“聽說,息澤神君對音律,亦頗有一些心得呢。”
青衣侍女臉一紅,像想起什麼也似,慌張地將目光往前後一掃:“三殿下的心思不是我們該猜的,大公主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該胡說的。”紅衣侍女無謂地撇了撇嘴,琴臺上一時也靜了下來。
這幫一隻翅膀的瘦鳥成日除了爭風吃醋像是沒別的事好做,為自己也就罷了,還是為的旁人,真是何等敬業,鳳九心生敬佩。
大公主已定給沉曄,且大公主也有一些見不得人的身世,著實將她震了一陣。但直到開宴,對音律頗有一些心得的息澤神君仍不見蹤影,徒留嫦棣板臉抱琴坐在琴臺上快坐成一塊試琴石,讓鳳九幸災樂禍得挺同情。
但,息澤神君是個香餑餑,不只嫦棣一人惦記,連君後都有一聲問候。風臺上滿堂濟濟,開場舞畢,君後的聲音不高不低傳過來,朝著鳳九:“幾日不曾見著息澤,照理說他今日也該回來了,怎麼宴上也不來露一露臉?”
鳳九茫然,聽這個話,像是這幾日見不著息澤乃是因他不在船上去了某處,她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曉得遑論他什麼時候回來,一時不曉得編個什麼,只得含糊順著君後的話道:“恐路上有個什麼耽擱誤了時辰也是常有的事,勞母妃掛念,著實惶恐。”
臺上臺下坐的一水兒都是精明人,她這個含糊豈有看不出來之理?
嫦棣突然插話道:“始空山山勢陡狹,看守著護魂草的靈獸又兇猛,若因此次為橘諾姊姊取護魂草而累神君受傷,倒是對不住阿蘭若姊姊。大約神君走得匆忙,未及同阿蘭若姊姊道別,姊姊才不大清楚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