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可以說明絳雪姑娘這種情況。”為了挽回衛寇那痴痴盯著偏廳門的眼光,心兒以一種心理醫師專業的口吻說道。
“什麼?”他一臉茫然。
“第一,”她自顧自地說。“因為容貌相似,衛寇認錯人了……”
“不!她就是絳雪,就算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衛寇僵硬又堅決地說道。
“那麼,第二……就是失憶嘍!”
“失憶?是什麼意思?”
“暫時失去記憶。”
“這怎麼可能?”他神情激動。
這種二十一世紀的名詞對他們來說或許過於深奧,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你有多少年沒見過她了?”
衛寇陷入了沈思。“五年六個月又二十一日三個時辰。”
心兒不由得咋舌。
沒有人會這樣牢牢牽掛時間的流逝;除非時間的消失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我從來沒聽說你曾娶妻的事情。”連一點耳聞也不曾,這人保守秘密的功夫一流。
“心兒……”佟磊洞悉自己老婆的意圖,忍不住喊。
“沒關係,絳雪已經回來了。”
佟磊無比溫柔地對著他的小妻子說道:“過去已經過去,重要的是該先解決當前的問題。”
她不急,反正佟磊答應陪她一整天的時間呢,再磨菇,她也有辦法將整個故事磨出來的。
不過,當前有什麼問題要解決的?
也不過精明那麼一分鐘,她的腦子又自動恢復不管事的狀況。
“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佟磊撫著椅子扶手的刻花淡淡地說。
“你的疑心病又犯了?”心兒忍俊不住回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三年來,冷逍遙在佟磊心中造成的陰影始終存在,佟磊無法不擔心。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生怕蘇映心一眨眼就不見了。
“佟磊說的沒錯。”衛寇居然也同聲應和。
司徒香禔與曲無界遠在佟家寨十里外時,沿途的暗哨早已飛鴿傳書回來。及至他們來到寨子外,先行官更已將完整的情報資料送到佟磊面前了。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並非衝著寨子來的,他們的目標是你。”他指向將手指關節折得格格作響的衛寇。
他們?“他們”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滿身陰陽怪氣的曲無界也有份?
“我明白。”一抹怪異的神色掠過他斯文的臉。“但是,我不會回去的。”
“你的意思是寧可再失去她一次?”永遠地。
“我不會放她走!”千方百計他也要留下她,他的絳雪,他的妻。
“是上蒼弄人。”佟磊嘆道。
“我不怨祂,畢竟繞了一大圈後,祂又將她送回來了。”他從來都不是怨天尤人的那一型。“祂待我還是不薄的。”
“江北那邊有訊息過來,丐幫內部的分裂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局面,情況十分不穩。”
衛寇頗富深意地瞅了佟磊一眼。
“丐幫不瓦解,始終是你兄弟的眼中釘。”
誰叫漢滿不兩立呢!
宋末元初,丐幫遍及南北的勢力網始終是蒙古大帝忽必烈的心頭大患。年代更迭,數百年來,丐幫的力量雖不若宋時龐大,但對初入關的滿族人來說,依然是後顧之憂。
佟磊是滿人,深深明白其中的道理。
“司徒長畢竟是你的父親,你要袖手旁觀,似乎不太說得過去。”
“他拋棄我娘二十餘年……”他翻騰的情緒洶湧地貫穿全身,掄緊的拳頭靠在身體兩側。
紅塵總多是非和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