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卻發現鶴舞探究的眼神直未離開妙回生。
鶴舞放開木筠,向前走到妙回生身邊,關切問道:“沒事罷?”
妙回生喘著粗氣,疲憊搖首:“沒事……老毛病。”
木筠急道:“臉色很難看。”
妙回生抬頭,勉強笑道:“沒關係,老頭子,要那麼好看也沒用……”
木筠見他如此,撇嘴道:“老頭子不要好看,也是要安康的,不必逞強。”
“好,好,把年紀,逞強也逞不起……”妙回生自顧順氣,“清蓮,咱們回去。”
“是。”清蓮簡潔回答,扶著妙回生離去。
又飄起雨,木筠趕緊拉著鶴舞逃回室內。
木筠靠窗坐著,托腮,皺眉:“那老頭,願也沒許……”
鶴舞淡淡道:“也許是他不想許罷?”
“會麼?”
“也許。”鶴舞想到什麼,突然問,“他向要求什麼,都會答應?”
木筠被問題弄得愣:“為何是?”
鶴舞頓頓,牽起嘴角,手劃過脖間那根繩:“是拿避光珠啊。”
“以為該咱們倆起……不過如果是,什麼都不能做,能答應他什麼?”
“很多。”
“比如?”
鶴舞凝視,笑意褪去:“比如,他要永遠離而去……”
“不可能。”木筠望著他眼睛,堅決答道。
鶴舞剛準備滿意笑,又聽答:“他不可能提要求。”
鶴舞迅速冷下臉,木筠趕緊伸手,把他快要垮下去的面部肌肉上提:“即使提也不可能答應。”
“若是,非答應不可呢?”
木筠失笑:“哪有做不到非答應的道理?那就把珠子還他。”
“嗯,把珠子還他。”鶴舞孩子似的重複,聲音多罕見的撒嬌口吻,木筠時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好半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奔過去,將他摟在懷裡。
“傻瓜,他可沒叫離而去啊……”
鶴舞用力抱緊,貪婪呼吸的味道。
如果是“海珠”,定明白,但不是,只是當兩個月就跟他私奔的“王妃”,除三王爺誰都不認識的木筠。
沒想到繞圈,又繞回頭。木筠懵懵懂懂不清不楚,他不能不清楚。
兩個人有個“不管事”就夠。
妙回生?
妙回生沒有見過鶴舞,然而鶴舞見過他很多次——那時他還叫做鶴斬,是他,親自將鶴斬賜給前主蘇煒,從此鶴斬陪伴他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
——妙回生,老皇帝……
鶴舞在清蓮的引薦下,第次見到清蓮的主人——化名妙回生的老皇帝,心裡已經明白十分。
他眼就看穿老皇帝的意圖——畢竟鶴舞千年征戰沙場,看的是血肉橫飛,轉為內政朝廷,觀的是鉤心鬥角,陪伴歷代帝王君主,些事,他想不看都不行。
老皇帝詐死,無非是想看看清楚,那些對他恭恭敬敬的兒子,大臣,在他死後的表現。到底有幾個能留,幾個不能留,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他要保證他的太子——當今皇上世昌,穩穩的坐在龍椅上。
鶴舞閉上眼睛,整理紛亂的思緒。
清蓮出賣他……在見到老皇帝那剎那,他便解。
清蓮出賣他,卻忽略。
清蓮燈不比鶴舞劍,它外表再精巧,也只是展燈,甚少有人能發現它真正的作用——靜神,安定,平息——非針對人。
與鶴舞不同,清蓮燈的形態,註定讓他輾轉流落在各個角落——展燈罷。最近年才被老皇帝無意發現,在那之前,他直在前主的墳墓中沉睡——清蓮的前主便死,清蓮燈成陪葬